事已至此,唯有但尽人事。法相待易笙沐浴完毕,为他诊脉以了解病势,又问了一些话,最后配好药剂,交与蜀孑负责煎服,将小竹屋留给他二人,先回普圣寺。
一切忙完已近傍晚,竹屋小院有厨房卧房,蜀孑去看过了,厨房里瓜果蔬食一应俱全,是个能生火做饭的地方。蜀孑熬粥煮菜,易笙在院子里纳凉,等饭做好,他端出去到木台,正好易笙朝他看过来,挥了下手,喊道:“那只松鼠刚刚又来了!”
蜀孑笑着应道:“那我们就留一口它的饭。”
“你说什么——?”易笙在木台那头喊。
蜀孑端着碗筷,他离木台不过六七步,就这么一点点距离,易笙已经听不到他的声音。
……不是病情才到第一步吗?
……不是五感渐失的前面还有体温变冷吗?
易笙甚至都没有头晕咽吐这些症状啊!
为什么,为什么转瞬之间一切竟恶化如斯?!
蜀孑强压住心底咆哮的恨意,他甚至都不知道这股怒火该向谁发。他走过去,将碗碟放下,牵过易笙坐到自己怀里,捧着他愈发雪白的脸颊,望着他愈发明媚的眉眼,突然问:“我是谁?”
易笙被他弄懵了一刻,怔道:“你偷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