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孟新辞提前把万均修的情况都说了一遍,陈敬还真有点适应不过来。他还从来没见过抱起一个人来,那个人的小腿和脚竟然能变成一条直线。

一路上两个人都很沉默,陈敬是不知道要说什么,而万均修却是还在想孟新辞写的那封信。

——我将抛却我所有怯懦,和你诠释一个“一起”。

明明勇敢的一直都是孟新辞,从来怯懦的都是他万均修。

他抬起头来问陈敬:“新辞……和你说了我和他的事情么?”

陈敬刚拿了驾照不久,他开惯了郊区宽阔人少的乡道,突然在城中还有点不习惯。又加上孟新辞嘱咐过万均修在车上不要开太快,这会紧张得手心冒汗,不似刚刚在书店里那么从容。

他点点头,眼睛还是一直盯着前路:“别人我不知道,就连我也是前天他到我家和我说了我才知道的。以前高一的时候他倒是说过他有喜欢的人,不过那会我们都以为是哪个小姑娘,没想到他那么勇敢,能为你做到这个份上。”

万均修觉得无地自容,哽了好久才低着头说:“他确实要比我勇敢很多,是我对不起他。”

陈敬听万均修的语气,担心他又要哭出来,急忙宽慰他说:“也不全是这样,确实你有你的顾虑吧。不过我自己是这么想的,你想的都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今朝有酒今朝醉,干嘛去想那么以后的事情。更何况……”

剩下的,陈敬没想好怎么说,一时又停了下来。

“什么?”万均修好奇地等着他说接下来的话。

“更何况,你考虑得再多,也不是孟新辞想要的,既然不是他想要的,那就说明是白想。你不知道吧?孟新辞高一的梦想就是赶快赚钱,然后和你生活在一起,他那么多年都没改变,就说明他多喜欢你。前天我们在一起喝酒,他喝醉了都还念叨着这件事,这才是他想要的。你为他考虑的那些,他根本不在乎的。”

前天孟新辞到的时候夜都深了,陈敬还没来得及向他道贺,孟新辞却率先开口,问陈敬要不要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