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比今天的背痛,也不是因为最近心神不宁而摔了一跤。

这些年来因为体力不支他摔跤已经是常事,哪是什么心神不宁?

从恐惧,到内疚,内疚自己为什么要去上海撩拨孟新辞,要和他说会永远在一起。

永远这个词多讽刺啊,他自己都不知道还能活多久,怎么就敢说出永远和孟新辞在一起这种话。

说了,又做不到,自己简直罪该万死。

但在万均修的心里,孟新辞真的太好了,好到万均修觉得和他在一起,是配不上的。

他的身体配不上孟新辞的健壮。

他的年龄配不上孟新辞的年轻。

他的懦弱更配不上孟新辞的勇敢。

如果真的在一起,以后孟新辞注定要辛苦,注定要付出更多。

万均修孟新辞有朝一日出人头地,别人知道他的伴侣竟然是个残疾人。

他更不想自己以后真的老了,或者缠绵病榻,再也不能动弹的时候,要孟新辞放弃自己打大好前程来病床边伺候他。

最不想看到的,应该要数两个人相濡以沫过完了短暂的几年,最后要孟新辞替他收尸,然后孟新辞再孤独地过完下半辈子。

以上的每一项,万均修都不能接受,每一项都对不起孟新辞,都对孟新辞来说太过残忍。

孟新辞没有理万均修,皱着眉反问他:“你希望我走那么快吗?我回上海了,又是很久很久回不来了。要上学,还有后面的工作还没做完。”

这数着日子过,原来已经八十二天了,原本八十二天前,孟新辞还想着至少能在一起的时间不少于八十个小时。

没想到最后落到实地的,只有短短不到四个小时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