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万均修那天会说那样的话,难怪万均修会那么期盼自己考上大学,难怪万均修会说出解脱这种字眼。
李睿还在说话,孟新辞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只觉得连呼吸都很困难。
岂止是风在胸膛打转,岂止是觉得心被掏空。
“你叔叔呢,有时候会有点倔,又好面子。他这个人确实很轴,很多情况下我也搞不懂他在干嘛。”李睿慢悠悠地说着,看到孟新辞脸色不好就知道万均修没有把这件事说给孟新辞听。
那天万均修的姑妈讲了好多难听的话,连李睿都快听不下去了,可万均修就是默默地忍着,直到他姑妈把钱借给他。
等出了门,万均修转手就把大头还给了李睿,后面剩着的不用想也知道尽数做成了孟新辞的学费和生活费。
孟新辞哑着嗓子,嘴巴一张一合不知道要说什么。前两天万均修和他说了划清界限的那些话,孟新辞就堵着气地把那两千块还给了路晴锋。当时他气得极了,压根没想到这笔钱哪里来的。现在仔细一想,本来那天就不寻常。
现在这些事说开了,一切都有了踪迹可循。
孟新辞从这一刻起,彻彻底底地,也同意了万均修的那句话。
不要在一起,在一起两个人都没有办法挣脱掉这种日子。
要多亏万均修说出那番话,不然自己不知道还要拖累万均修多久。
他偏过头,尽可能地把身体靠近车窗,让风可以吹得到他,这样才能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对李睿说:“我知道他好的,可能比你还更知道他好。放心吧,以后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
李睿没怎么听明白他的意思,只是说:“那当然了,日子都是越过越好的。”
孟新辞当真没再回过家,他粗略算了一下,万均修给他的那张银行卡里,有差不多四千块,说多不算多,但已经足够孟新辞用高三这整一学年。
为了节省开支,孟新辞推掉了所有的社交活动,问就是要复习。连程航一回来参加模拟,考宿舍里说出去聚一聚孟新辞都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