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一口气,用尽最后一点理智冷静地和万均修说:“我就是想问问你有没有多穿点,文林街在风口很冷的。”
电话那头倒是没反驳回来了,听动静好像也是叹了口气,“我穿得很多,我自己有分寸。”
就算是万均修看不见,孟新辞也点了点头,不冷就好。
电话那边还没挂,孟新辞也想不出还有什么好说的,就这样两个人都沉默着。
好奇怪,以前明明有说不完的话。
“大后天我哪里都不去,您能不能也别去文林街,咱们在家吃顿饭然后出去买点年货吧,不然都快过年了家里还什么都没有。”最后还是孟新辞先开的口,先低的头。
“总不能过个年家里还冷冷清清的。”这已经是他能想到的唯一的借口了。
还好,万幸万均修也踩着台阶下来了,其实寒假一到文林街本来就没什么生意,他成天坐在店里除了冷风能进店,也没别的了。
不愿意呆在家里,无非就是不知道怎么面对孟新。
他千辛万苦拉扯大的孩子,眼看着能给孟添一个交代,就算是日后到地底下去了,也能拍拍胸脯和孟添说:“怎么样,你交给我的任务完成得不错吧?”
现在算怎么回事?要是孟添知道他儿子喜欢上一个大自己一轮的瘫子,怕是气得半夜能来把万均修掐死一并带走。
万均修觉得自己就算走了也行啊,但是要晚几年,要等孟新辞大学毕业了,能自己养活自己再走。
自己带大的小孩,怎么可能真的生气,或者说他压根就没生气。或许一直躲着也不是好事,始终要面对,要和孩子把话讲开。
但愿话说开了,小孩能及时醒悟过来,还能欢欢喜喜地过个年。
听到万均修松口,孟新辞松了口气,连同下午上班去心情都好了很多,独自一个人站在走廊傻乐。
他不是不会笑,是好像所有好心情都和万均修息息相关。只要万均修抬起手,软软地挥两下他就能开心好半天。孟新辞觉得自己这样好傻,人家万均修明摆着就不同意,自己还屁颠屁颠的。
可万一万均修只是没想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