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地把自己额头抵在梦新辞的额头上,果然在发烫。其实都不用抵着,他才贴得近一点,就感觉到梦新辞呼出的气息是热的。
发烧了。
“新辞,你发烧了你知道吗?”他没有抬头,就这么凑近对着孟新辞讲话。
孟新辞点点头,随即又捂着自己口鼻,闷闷地回他:“你离我远点,会传染你的。”
万均修让他回去躺好,又转着轮椅来到床前,把不对着孟新辞那边的窗户微微开了一点缝,“我今年打过疫苗了,不会感冒的,你好好躺着。把手放下来,我开一点窗子让空气对流一点。”
不说发烧还好,一说发烧孟新辞身上的力气好像又被抽走一样,这会早已经安静地躺回床上。
“我想吃你上次做的那个汤泡饭。”他眨着眼睛对万均修讲话,鼻音很重,听起来像是在撒娇。
时间太久,万均修自己都忘了是什么,孟新辞猜到他大概不记得了,便提醒他:“就是上次我生病了,你煮的那个,有榨菜丝,还有青菜。”
万均修想了想,问他:“做别的行吗?家里没肉沫了,不过有肉丝和雪菜,雪菜肉丝面好不好?”
孟新辞现在嘴巴里好淡,吃什么根本不是重点,他就是想吃点万均修给他做的东西。
孟新辞乖顺地点点头,又把被子高高地拉起来,只露着一双红通通的眼睛。
“起来把衣服换了,把你加绒的那个睡衣拿出来穿。”万均修瞥了他一眼,知道一会吃了东西就会睡了,小孩更懒得起来换衣服。
孟新辞不舒服,万均修的面条煮得软,雪菜本来就有咸味,怕孟新辞这会嘴巴淡吃不了那么咸的东西,刻意用温水涮走了很多味道。
家里很安静,吃听得到厨房里有做饭的声音,慢慢的、轻轻的,像是害怕打扰到孟新辞一样。
他换好衣服后没有睡下去,怕一会真的睡着了万均修难喊得动他。
他抓起放在枕边的那条断了的红绳仔细看,其实也不能怪程航一,已经戴了那么多年,早就起毛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