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他从未对万均修提起过,也绝对不敢提起。孟新辞的肩膀上好像坐着两个小人,一个小人慈眉善目,乐观积极。另一个小人阴郁暴躁,消极沉默。
乐观的小人对他说:“万均修对你那么好,他简直就是用全部的心血在对你好了,你要知足。”
阴郁的小人同样也对他说:“可是他本来就不符合领养条件啊,他这样也只会让你更难受。”
两个小人日夜争执撕扯,消磨了孟新辞对这个家,对万均修的眷恋。
到最后,连普普通通的考场失利,他都难以向万均修开口倾诉。
到底是谁的错,孟新辞说不上来,也许是自己错的多一些吧。
孟新辞低下头,不敢看万均修。他的头埋在万均修的身上,发出的声音也闷闷的,“我其实一直都很想和你说,但是每一次看到你又不想开口了。我不想去学校,怕看到老师同学,怕听老师冷言冷语地嘲讽。也不想回家,不想把在学校里的糟糕情绪带回家让你也不开心。我错了,我就是个大傻逼。你别生气,我真的再也不敢了。”
万均修的腿渐渐恢复平静,他用手推了一下孟新辞,和他说:“那你现在说清楚,你在学校里到底遇到什么事情了。”
孟新辞没开口,还是不知道怎么讲出口,这半个学期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过过来的,现在一时半会讲缘由还真不知道要从哪里讲出口。
“你不说你就一辈子别说了,我去和你们班老师申请,以后你去住校,你就当没我这个家长好了!”万均修见他不说话,伸手在他背上拍了一下,力道不重,说的话却决绝。
孟新辞一下子抬起头来,眼泪又掉了下来。咬着牙把这大半个学期的事情,全都说给万均修听。
说出来,心里好像好过很多。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本章复制粘贴的时候弄错了,涉及了上一章的内容,现在已经改正。
第33章
那天晚上万均修没有让孟新辞和自己在一个屋里睡觉,即使孟新辞到最后是哭着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说完,万均修也没有像以前那样安慰他。
他皱着眉把孟新辞推开,自顾自地转着轮椅进了房间,关上门之前他对孟新辞说:“新辞我也有过十多岁的时候,我也会因为班里同学的条件比我好而心生自卑,我也会因为和老师不对付觉得在学校呆着很煎熬。那会只有我一个人,我没有另一个人听我诉说这些,可是新辞你不一样,你有我。我是你的家人,我是你最亲的人,你为什么不和我说?是心底里觉得我不是你的家人,我不值得听你心里的想法吗?另外,我还没有原谅你欺骗我,今晚你自己在小屋里好好反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