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里也真的有青草的味道,那种好像鼻尖都是鲜嫩多汁的青翠。原来都是真的,是真的在旅途上。

孟新辞很激动,他转过头,发现万均修竟然也还醒着。

车厢内灯光昏黄,万均修的眼珠子又黑又亮,噙着微微笑意。

他小声地和孟新辞说:“是不是很漂亮?天亮就到了,那里更漂亮,现在去还能赶上马赛比赛。”

很多年前,他也是乘着这趟列车到了这里,在这块土地上献出他宝贵的青春。

孟新辞点点头,环顾四周,乘客都睡着了。也轻声说道:“嗯嗯,特别漂亮。”

万均修轻轻拍拍被子,说:“你躺着睡会,明天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这里可不比在家,出门就有公交车。”

孟新辞乖巧地躺在万均修的身边,他一直手撑着下巴,兴奋地问万均修:“你给我讲讲你以前在这的事情吧。”

万均修努力地翻了个身子,孟新辞看到顺势帮他把两条腿摆正,拉着他的肩膀在他身后垫了个枕头让他能躺着舒服点。

这些事他在家里已经做得得心应手。

“以前啊,也没什么,就是训练啊,执勤啊,有时候会有一些特殊的训练项目需要去野外。大多数时候是没有办法用通讯工具的,所以你爸在我们眼里,那简直就是神一样的存在。”万均修想了想以前的日子,发现好像也没什么值得一提的。

孟新辞瞪着眼睛,问道:“为什么啊?”

“因为你爸是班长呀,他每个星期会拿着座机来宿舍,可以一人给我们打五分钟的电话。那些在老家有女朋友的战友就很开心,能和女朋友打打电话。”

都是热血方刚的年纪,总抵抗不了这种对恋人的思念和眷恋。

他笑着补充:“你李叔那会谈了个女朋友,天天睡前还要从床垫底下摸出那姑娘的照片看两眼,训练任务不忙的时候还会写信,那信写得酸得要死。”

孟新辞听着万均修说的这些,大概可以想象万均修和李睿那会的生活,他又问道:“那我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