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君忧在一旁沉默半晌,许久才勉强挤出一句话来,领二哥进屋:“哥!你真该活在另一个世界。”
“嗯?”
话是那个意思,可薛君事怎么听得懂,心里莫名升起一股凉意,随弟弟进屋,问道:“二哥是做什么招你恨了吗?何故如此咒骂你二哥。”
薛君忧后知后觉,方才意识到自己说得确实不对劲。
他立刻摇头笑笑,解释道:“没有没有,二哥你只当我说得是一种 玄学!玄学讲究虚妄假想之说。就比如我们生存的这个世界之外,说不准还有另一个与我们生活习俗相同,法令法度却不同的世界,那里,有可能存在着二哥你说的这一思想。”
“嗯人外有人,山外有山,这世界之外说不定还真有另一个世界。”薛君事点点头,觉得此番话语有那么几分道理。
大千世界,芸芸众生,谁也无法去肯定世界只有一个世界,就连天空白云,每天都并非是一层不变的。
“三弟长大啦,都开始自己研究大学问了。”薛君事轻叹一口气,觉得自己还是过于平庸了。
薛君忧笑笑,心里却暗暗想道:“纯粹只是孟婆汤兑了水。”
二人落座。
半柱香功夫,茶也上来了,闻气味就比薛君忧在山上喝的苦叶水强百倍。
期间,薛君忧向二哥说了山上被老师教育的桩桩趣事,沿途看到的件件趣闻,再就是这一路走来,所见到的大熵景致。
而话题到二哥这里,又只剩下了圣人之言、贤者高论 薛君忧在一旁听得抓肝挠肺,多少有点儿犯迷糊。
让他不禁想起了上辈子在孤儿院,每每看到电视上播出的古装剧里,那些孩童摇头晃脑背三字经时,他就和小朋友打瞌睡的场面。
活跃的气氛突兀变得有些尴尬,多亏一旁服侍的艽儿受过专业训练,以至于那张小狐脸儿一直保持很官方的笑容。
就这般又听了半个时辰,薛君忧实在听得脑瓜嗡嗡作响,转而把手放在桌子上,轻揉了揉自己脑袋,转头看向艽儿,朝她使了个求救的可怜小眼神儿。
艽儿在旁嫣然一笑,于是莲步轻移,打断二人对话,又为他们添了些水,糯糯问道:“二少爷,奴婢在跟少爷回来的路上,听过不少您救济灾民,开办慈善银会的事情,能跟奴婢讲讲您吗?奴婢还从没见过像您这样的大善人。”
薛君忧桌子底下立刻向艽儿忙竖起大拇指,接着轻咳两声,故作被扰了兴致,说训道:“哎呀!越来越不懂事了呢,艽儿!二哥在这里跟我谈论圣人学问,少爷我听得正起劲儿,你非要听些毫无意义的。唉 真是头发长见识短。”
“是艽儿知道错了。”
主仆二人一唱一和,竟把二哥忽悠的一时忘了圣人,在旁微笑应道:“没事。艽儿姑娘想听,说说也好,总听些圣人言 是挺无聊的,倒也苦了艽儿姑娘这女儿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