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不可名状,难过的同时又觉得悲哀。
电梯一直上到九楼,路零提着一袋日用品进入了一间病房。
中间病床的老人今天出院,一大堆亲戚过来接他,帮着收拾东西,关切地和老人聊天话闲。终于病愈出院了,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开心,悠闲地话着家长里短和新奇有趣的插曲,氛围一派和乐融融,很是温情。
来看望贺喜康复的人很多,围着老人站满了大半空间。
路零挤着缝隙穿过人群进入最里面的病床。
帘布拉着,隔出一个相对独立封闭的空间。
帘布的这边和那边,完全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温度。
路之山呼吸着氧气,穿着蓝白相间的病号服,两手臂和胸前插满了管子,标准的羸弱病人状态。
路零回来后,将东西放在可折叠的躺椅上,坐了下来。路之山掀了掀眼皮看了他一眼,眼神里透着极大的不满意,厌恶的情绪丝毫不掩,“见到长辈也不打声招呼。”
暗讽他没有教养呗。
路零面色冷淡,继续一言不发地将视线垂落在地上。
对于这个仅在血缘上有所牵连的外公,在他看来,其实和陌生人相差无异。
他只是依着义务帮着母亲尽些照顾的职责,要他佯装着和睦的家庭关系殷勤地嘘寒问暖以示孝心,他真的无论如何办不到。
路敏年少时出格的行径在路之山看来是耻辱,平时出个门一旦旁落视线都觉得他们在暗地里就此事戳他脊梁骨。
而路零就是耻辱的应证。
所以路之山发自心底地不待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