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看到这一幕,自己会以为至少享有了关爱,以为能够包容他的一切。以为他通过全心全意的陪伴,做不得唯一,至少成为此后唯一。
如今,连这么卑微的梦想都碎裂了。
少年舍弃了尊严和自我,对他说,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可是,在真正的忧忧眼中,根本不存在他这个人。
精疲力竭的忧忧,缓缓走回公寓。
“小舒,我回来了。”
眼色通红的忧忧表情又一变,切入了另一个时空的场景。“组织里有事,这周回来晚了,抱歉。”他在玄关更衣,开灯。
那是小舒的大学时代,忙碌的忧忧从每周回来一日,到每月难得一见。
客厅的电视兀自播放着十年如一日的录像,屏幕已经布满噪点,仍不知疲倦地闪烁。
美青年浑然不觉有异。他卸下杀伐决断的组织头目身份,尽情舒展本性。没错,只有在小舒面前,他才会安然地感受生活。
小舒和那些匆匆碌碌、虚荣麻木的世人都不同。如同夜中行驶的冰山,冷静通透,不动声色;即使背负十倍的根基,也波澜不惊,随时可以给人致命一击。
见证而不说破,算计他也纵容他的,唯一的兄弟。
忧忧轻手轻脚地走到沙发前,按灭了古老的电视节目。
“大学生活怎么样?有人找你麻烦吗?”青年尽量温柔地问。
令少年困惑的一幕出现了。房间内毫无疑问只有忧忧一人。那么现在,他在对谁说话?
下一刻,就见青年抱起了沙发上一个陈旧的睡眠抱枕,无限轻柔地抚摸着抱枕磨损、泛黄的旧物。
“小舒?小舒你又睡着了。”他轻轻笑着,满足得如同得到生日礼物的孩子。“真拿你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