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青年戏谑又慷慨地看着面色红润的少年,俯身在他耳边,以气息拂他。“你想要……什么?告诉我。”撩人的气息笼罩了少年薄薄的耳廓和脖颈,平日不怒自威的声音,却低得仿佛要从领口钻入。“我说过,凡是你想要的……我都可以应允。”
暗室内燃着鸢尾,琥珀,龙涎和麝香混合的香烛,温香氤氲,和暖昏沉。
犹如气血贲张的梦境占了上风,盖过了阴暗不可言说的背弃和掠夺。
又或者,这二者根本是同源。
少年醒来后,第一次感到被逼至绝境。不是因为面前的诱惑,还有心底莫名的情愫一同发起了夹击。他只得勉力向椅背更深处蜷去。
扶手椅微微作响。
然而这几厘米的退缩根本是徒劳,反而让他感受到按住他的手更加地用力。
这双向来冰冷的手也在升温。
“怎么,你过来,不正是要我们……坦诚相对的吗?”美青年笑吟吟地圈住他。“你在躲避什么?全部,告诉我。”
呼吸可闻的地步,无限逼近梦中的交叠。
“我……我渴了。”少年侧过脸,声音细若蚊喃。
“哦?那可真是我失察了。”美青年稍稍松开一些,探身去拿桌上的酒盏,少年却未能得到喘息。
因为下一秒,酸醇的酒液,就由另一双唇送入他口中。
那滋味和这里的主人一样,仿佛不是葡萄而是红玫酿成,如细嫩火热的玫瑰花瓣脉脉滑入喉咙。轻微的甜酸和涩苦相交织。
像是那一夜重逢,长厅两侧对窗外轰然升空的、消声的烟火,又在他眼前层叠爆燃。
可这主人并未轻易放过初次掠夺的领地。酒液落尽,显出这是个绵长的吻。
直到少年气息急促,嘴唇才得到释放。但与此同时,他的后脑也被托住,无法再偏过头去,只能和那人灼灼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