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仰着头, 看着面前这座乍看上去和他上次离开前好像没有任何不同的本丸, 唇角微微勾起浅淡的笑意。
“你不打算出来为吾领路吗?”天御川翘起嘴角,手指不轻不重的敲打了几下悬挂在他腰间的纯白刀剑。
太刀默默的晃悠了几下,一如既往的装死,仿佛他真的是一把什么也不知道的普通刀剑。
“啧。”审神者摇摇头,好脾气的放任了某只付丧神装鸵鸟的行为。“既然三日月不愿意,那么小乌丸,便由你来带路吧。”
“是,大人。”黑发红衣的太刀少年怔了一下,反应过来后便稍稍上前半步,长长的水袖轻拂过门褴,熟练的做出恭请的手势。
看来大人是认真了,那么藏在这里面的那个家伙似乎要倒霉了啊不过为父也很想知道,一直以来把付丧神们当做物品般随意取用的家伙,到底是什么东西。
面容稚嫩的老祖宗级太刀付丧神弯眸,狭长的眼尾后藏着跃跃欲试的戏谑和一闪而过的冷冽,转眼就又全都收敛了下去。
天御川若有所思的看了小乌丸一眼,轻笑一声便随意的走了进去,江雪左文字则是以一种太刀绝不会有的机动默不作声的跟在天御川身后,仿佛一个无声无息的影子,。
小乌丸:“”
所以说为父总觉得这只江雪左文字哪里不太对的亚子。
在天御川走近之前,本丸一座极为宽阔的昏暗房间中。
这是一间极为宽阔的房间,说是房间,但是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里似乎更像是仓库。无数大大小小的木质桌架遍布房间四周,架子上更是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刀剑——其中的每一柄,似乎都能在时之政府审神者手中的刀帐上看到他们的踪迹。
而与拥挤的四壁相比,房间的正中央却是无比空荡,除了两个‘人’之外,这里什么也没有。
有着一头漂亮的薄绿色长发的青年半跪在房间正中央,身上的黑色西式西装和白色衬衫上挂满了刀痕,血液混着尘土粘在他的脸上,衬得面上两道泪痕十分明晰,让他的模样看上去显得格外狼狈。
而在他的怀中,正躺着一个和他面容极为相似,身着黑色衬衫外罩白色西式军装外套的付丧神青年。
付丧神有着一头微微泛金的白金色半长短发,和与他同出一源的弟弟极为相似的面容苍白的甚至呈现半透明的状态。此时他金眸紧闭,面色安详的躺在膝丸怀中,身上似乎没有半点伤势,气息却微弱的几乎让人无法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