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里间却大为不同,这种不同不是说里间有多么的豪华,或者里面布满了小桥流水,而是,房里除了床以外,每一样家具都有两个,一旧一新,摆在一起,就比如说,那红木的书桌,其中一张,边角已经被虫蛀了,有的边边角角磕碰到了,留下了小坑,看起来又旧又没有格调,但上面仍然摆满了书册和笔墨,显得杂乱无章 ,但是这张旧的红木桌子旁边,却有另外一张一模一样崭新的红木书桌,上面却没有一书一册一笔一墨,反而布满了灰尘,像是从未使用过。

这番操作,即便宽敞的里间,也显得拥挤异常,看着李子平疑惑的眼神,许铭感叹道:“东西还是当初的好,即便有了替代品,也比不过当初的万分之一。”

已是深夜,李子平打着呵欠,抱着一床被褥,就往旁边的耳房走,许铭低声提醒,“那里去不得,只有这里可以睡。”

李子平假装没听到,我信了你的邪。但他推开门的那一刻,就后悔了,一股又辣又呛鼻的味道,直往他脑门心里转,差点没吐出来。

耳房里大半个位置,都被一个巨大的炼丹炉给占据了,他憋着气又跑回了许铭的房间,深深的换了一口气,道:“我去,臭道士,你在隔壁练什么玩意儿啊?那味道也太上头了吧。”

许铭把拧干了的帕子递到他面前的,“我平日里,除了练功就是炼丹,这是我离开前炼丹后,还没散开后的味道。”

“这味道也太浓烈了,你练的是什么?绝子绝孙丹啊。”

许铭去了耳房,不知道在忙活什么,一阵叽里哐当的响,然后扔了一个月白色的荷包给他。

这荷包简单到连个绣花都没有,李子平打开里面有颗黑色丹药,味道嘛,就和刚刚闻到的一模一样。

“这东西比较难得,关键时刻说不定能救你一命,我总共就练出了两颗,算是答谢你的膏药。”

无头鬼在一边搭话道:“哦,上次一灯大师重伤平少爷的时候,你喂他的就是这个东西吗?”若不是许铭在屋里,他其实想提醒他,说不定就是吃了那丹药,傲因的角才会在他伤口处融化的。

李子平盯着手中的荷包倍感羞愧,哪有住人家的,还要拿人家的东西,他又把荷包塞到了许铭的手里,“我给你的,不过是府上大夫调治的普通膏药,你却用如此贵重的东西来回礼,使不得。”

许铭却没有收,而是把被子铺好,两人都衣着完好的躺在床上……

许铭的呼吸平稳而悠长,看样子已经睡着了,飞花殿长床位有限,原主常年和师兄弟一起睡大通铺,倒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但是这无头鬼偏偏要插一脚,飘在那床顶,两只眼睛直愣愣的盯着下面,像是要监视他们,害怕他们做点啥一样。

“咳咳,我说巫诚,你好好的睡你的衣柜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