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平举着菜刀,气喘吁吁道,“当然是从那两个无辜受害的小孩子身上发现的端倪,恐怕是那两个小孩子在祠堂玩耍的时候,无意间看到了你脱皮的样子,所以你才想要把他们灭口。”
一灯大师习惯性的摸了摸脸,没错,当时他正在用传音符和那修士在商量祭典的时候,如何偷袭许铭道长。
一是许铭此人心细如发,原本想用狼百岁拖住他,没想到没成,二是如果许铭道长在祭典上受伤或被杀死,必将在镇子里引起轩然大波,那么,他们就可以趁机搬走祠堂里的太岁肉。
李子坪一个飞刀砸了过去,这人恐怕早就不是原来一灯大师本人了,怪不得刚来泰安镇的时候,他绝口不提什么佛法,只谈一些自己在云游路上的奇闻异谈,也是害怕被人听出端倪,他内里根本就不是出家人,之所以选择一灯大师转生,是因为他长年云游在外,哪怕是回本门,只需一闭关修行的名义,便可避免过多与和尚和信徒接触,利于蒙混过关。
看着阿弟吃亏,原本和同龄人相比,有些瘦弱的梓樱像是爆发了一样,搬起路边的一块大石子儿就要砸过去。
“唉,你等等、你等等。”一灯大师刚一转身,就看见一个怪力少女正奋力举起一块脏兮兮的石块儿想朝自己砸来。
这也太离谱了吧?当初自己用两个小鬼搬太岁肉的箱子的时候,差点把她吓晕过去了,怎么这会儿突然就力大如牛了?
谁知,左面却传来一声:“看剑。”许铭一剑刺破了他的衣袖,这一剑本来是要刺破他的手臂,还是灵丝给他挡了,但随之,那个灵丝也化作了尘埃。
一灯大师咬紧了嘴唇,血滴落在他的眼皮上,也顾不得擦了,现在正是他功力最弱的时候。同时与三方对峙,车轮战,还是略显吃亏。
顾不上那么多了,他举起一直护在右手的小坛子,高喊道:“快出来,快出来,你要的东西在这里。”
李子平、许铭道长、梓樱微微放松了紧张的神情,他们等的就是这个时刻,让一灯大师逼出那位同伙。
阴风吹过格外的寒冷,那种冷是吹进你骨子里面刺骨的冷,梓樱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小山包里响起了一灯大师的回音,然而片刻之后,除了回音什么都没有,虽然他的脸已经血肉模糊,但仍能感到彻骨的愤恨之意。
他刚要放下古坛,随之,一只利箭穿风而来,直愣愣的插在了古坛上,这坛子本就粗糙至极,和穷苦人家拿来装东西的坛子毫无区别,根本受不住这一箭的威力。
随着箭头扎穿的那个小洞,整个坛子沿着动的边缘“啪”的一声四分五裂,连一灯大师都没有想到会这样,手里尴尬的举着已碎的半块坛底。
李子平冷哼一声,看来这人也是蠢到被同伙算计了,现在已经成了弃子。
一灯大师喘着粗气,古坛破裂的碎片,深深的扎进了他的手掌里,灵丝条件反射般的包裹住伤处,想要给他止血。
然而。举着坛子的他,却没有发现坛子里,其实根本就不是什么太岁肉,而是无头鬼,他的嘴巴里还叼着傲因的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