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铭道长接了过去,在无头鬼的鼻子下探了下气息:“你不必忧心,没有中毒,现在看来灵丝应该是吸取了他的灵力,养两天就好了。”

这无头鬼也不能交给老管家和院中的仆人,李子平想了想,把无头鬼交给了梓樱照料,并且叮嘱她,时时刻刻都要在无头鬼的旁边,放一盘鸡肉,味儿越浓越好。

当务之急是需得去祠堂查看,两人快马加鞭到了祠堂门口,守门的张叔睡眼朦胧,打着呵欠,不满道:“我说许明道长。这梓府大少爷要胡闹,你也跟着他胡闹干嘛?族长都说了,半夜三更不要到处跑……”

他还没说完,李子平虽然莫名其妙的躺枪,但这会儿也没有时间和他计较,一把推开了挡在身前的人:“得罪了。”

两人急匆匆地到了耳房旁,只见那两个孩童还是好好的躺在那里,和先前他们离开的时候一样,只是原本坐在一旁打坐念经的一灯大师,变成了跪倒的样子,面朝下。

李子平扶起了大师,掐着他的人中,唤醒他。

灯笼的烛光中,一灯大师缓缓地睁开了双眼,“水、水……”他上气不接下气,许铭递上了已经凉透了的半杯茶水。

李子平这时候才发现,一灯大师的袈裟上已经染满了血迹,心窝处的伤口还在冒着血,“大师,你忍忍,我马上把我府上的大夫找来。”

自从梓府的周老爷出事,府上就专门养了一位大夫,用于日常开药,照顾那几位病人。

大夫赶来,忙活了两个时辰,终于把一灯大师的伤口给包好,并叮嘱了他,不可劳心费神,需得静养。

但这祠堂,明日还要借给舞龙和舞狮的师傅们办灵堂,族长都已经答应了,不可能再回绝人家,于是,李子平只能让大夫和一灯大师先回梓府休养再说。

等他们走后,李子平把灯笼往面前凑了凑:“其实一开始我就觉得奇怪,为了杀你或者是偷袭,你为什么非得杀害两个小孩,你又不是那种偏爱小孩子,一见到小孩子就非得抱的性格。恐怕是他们在昨夜晚饭后,到处玩耍,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被人灭了口。”

许铭道长则是脱下了其中一个小孩的鞋子,灯笼的光照下,鞋背虽然干净,但是鞋底却沾满了尘土,“梓樱说的没错,恐怕那人再次控制两个小孩,是为了抢走族长提前搬到梓府的那口木箱。只有大小姐的小院里人最少,所以选择了从那里出入,结果没想到被半夜未睡的她和无头鬼撞破了好事。”

李子平收起了灯笼,“这种种仇怨必须得报,无头鬼的灵力不多,甚至术法也不行,这灵丝居然也不嫌弃,把他那不多的灵力都给吸了个干净。”

许铭又打量着小孩尸体上的伤口,踌躇道:“莫非,是打伤一灯大师后,控制两小孩偷木箱子,灵力耗尽,所以顾不上挑食,碰到无头鬼也无所谓了”

许铭道长接过李子平手上的灯笼,用手指在地面轻轻的摩擦,“你抬起脚。”

李子平低头望了望,自己脚上的黑靴和平常无异,但还是半抬起了一只脚,许铭伸出指头,掐住了黑靴上的一角,是一块不起眼的皮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