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泰安山一片寂静,两匹马在山间穿行,巧妙地绕开了鬼打墙的“半人”区域。

无头鬼拉着缰绳,骑着马带着半路醒来,又被敲晕的周成仁和被吓晕过去的少女。

许铭道长则骑着黑色骏马,后面是李子平。

在崩塌的洞穴前,少女迟迟不肯离开,李子平怎么劝说都没有用,反而少女有几分害怕,指着他和无头鬼说:“妖怪带着妖怪!”

李子平轻轻摸摸无头鬼的脑袋说:“阿姐 ,你误会了,这是……这是我的宠物,很乖的,你别怕。要不来叫两声?”

无头鬼翻了一个白眼,飘到少女面前,龇牙咧嘴,舌头伸出了三寸长……人已经吓晕过去了。

不是吧!不是吧!你被一只狼百岁养大,居然会怕鬼但是也不得不说,无头鬼有时候比丹药还好用,这下省得麻烦了。

只是他哪里看,哪里奇怪,前面的许铭道长抓着缰绳,肩膀处还在往外冒血,黛蓝色的衣衫肩头都染红了,而他虽然衣衫不整,但好歹人好好的,没有让伤员做苦力的道理。

“要不还是我来吧?”

许铭道长换成单手拉绳,黑色骏马一个急停,险些把李子平甩下马,幸而抱住了前面那人的腰,才能稳住身形。

“你老实点,整理好衣衫,别让人看见,成什么体统?”许铭道长训斥道。

“……?他又不是什么大家闺秀。”

少女躺在木床上盖着一层薄被,小轩窗下的青花瓷瓶里插着鲜花,发出阵阵幽香,清爽宜人,是仆人们精心挑选过的。

她的脸颊微红,嘴唇轻启,时而抽泣,时而伤心落泪,轻轻的念叨:“娘,娘亲,不要离开我。”

老管家坐在一旁端着药,不敢打扰床上的小姐,但是又忍不住眼神飘向她,把她和桌子上的画卷相比,那幅水墨画卷是大小姐梓樱失踪前画的。

画圈中的小女郎身着一身粉色衣裳,正放着风筝,而不起眼的角落里,有一个年岁更小一些的小儿郎,痴痴呆呆的望着地上的蚂蚁,一副苦相。

小女郎似乎想用自己的行动以吸引他的注意力,于是便强行让自己欢笑着,让阿弟抬头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