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平顺坡而下,“哎,这还不是怪那个云游道长,只给我留了半本册子,后来冬日发疯的时候,屋子里冻的慌,我就烧了烤火用。
这话倒是不假,梓平小时候,周老爷外出了,他一个人无依无靠,冻得手都发紫了,就烧了东西取暖,只是烧的是薄被,但还是差点把屋子都给毁了,等周老爷回来后,他就被迫搬到梓府最偏远的院子了。
许铭道长两边肩膀上的尖石,像是有生命一样,又深入了一些,血顺着衣袍滴在了潮湿的地底,不得不说,他还真是个汉子,这伤口一看就疼,他居然眼都没眨一下,如果不是他推了一把,现在被困在那的就是他了。
“你等等,我马上救你出来。”李子平催动术法,“凝气聚符,塌。”
一声令下,尖石塌落,但是不可避免的随着塌落,还附带了尘土和小石子,两人不仅灰头土脸,还都被划出了数道伤口。
尘埃散去,洞里亮起了两根红色蜡烛,烛火下,是一个半许虚实的人影,是梓平的魂魄。
他半躺在石台上,闭着眼睛,他睡得似乎十分不安稳,身影一会儿虚一会儿实,尤其是和穿着女衫的李子平相比,正常了不少。
“平少爷,那个人怎么和你长的这么像啊,其实我一直想问,为什么感觉你在鬼市的时候……¥¥%。”
无头鬼又被捂上了嘴,还吃了一口灰,没看见还有外人在吗?李子平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又是那阵妖媚的女声响起,石台上的梓平变成了一阵烟雾,随着知女一起消失了。
洞内的烛台跟着阴风摇曳,变得异常安静,准确说是安静的有些奇怪。
“水声,是水声,你们听。”李子平又手指揉了揉耳朵,“是不是水滴的声音全都停止了。”
两人一鬼看向滴水处,常言道:“水滴石穿”,原本水坑里的水,都消失不见了,只剩下一片水迹。
刹那间,数颗水珠,从四周迸发而出,有的是透明的,有的已经和许铭道长的血合为一体,两人同时侧身躲避,滚做一团。
水滴击落的地方,仿佛一把利刃,把石台都划出了深痕。
然后,它们似乎并不打算放过他们,迅速聚拢,又快速分开,接着朝他们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