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我吗？”

顾乔安停了下来，看了他一眼，

“没那么恨，也许是你终于让我解脱的了……”

“什么意思？”

顾乔安却没有回答他。

因为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顾乔安拿出来后发现居然是张少均的电话，立马毫不犹豫的就接了，

“乔安，刚刚医院来电话，主治医生说青柠现在在抢救了，让我们做好心理准备，这次可能没有办法了……我先回去处理。”

“所以……我见不到她最后一面了……是吗？”

电话那头的张少均犹豫了许久，才声音暗哑道，

“是……”

就在那一瞬间，顾乔安仿佛听见了心脏崩溃的声音。

手机瞬间滑落，狠狠地摔在地上，人也最终没站住，全身瘫软地跌了下去。

一声声压抑的、痛苦的唏嘘缓缓从她喉间传来，一边强抑制着又终于抑制不了，撕裂人心的哭声，蔓延在夜色里。

顾乔安的手脚麻木着，血液凝固，连心脏都感觉是窒息的，好像有一把尖锐的刀直刺进她的心里，五脏六腑都破裂了。

她紧闭着眼睛，用牙咬着自己的拳头，想竭力制止哭泣，可是偏偏那些眼泪能像不要钱的珠子一样拼命的掉。

她用手擦了又擦，发现根本止不住，直到声音哭到嘶哑，哭的上气不接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