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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风过,树影被拨乱,零星枝叶间明光冽冽,宋惟宁此时的笑大抵比那些光影色块还要梦幻,程城差一点就要走神。

“其实不是,只是本地人根据那首改编的民谣。”他说。

“难怪觉得相似,但又很不同。”

本地民谣的话,网上应该找不到吧。宋惟宁不无遗憾地看向佑安,小朋友正蹲在地上,和一只小麻雀对对眼。

“肉肉很喜欢听那曲子,还有杰米大叔吹的风笛,他遇到喜欢听的曲子,会很不一样,嗯……该怎么形容呢……”

宋惟宁想起梁琰的话,她说刺激分两种,正向的和负向的,如果前天佑安情绪失控喊“妈妈”是因为负向刺激,那被音乐牵动心智就是正向刺激。

“就好像肉肉其实能听见一样。”

嗤剌剌,小麻雀扑扇着翅膀飞走了,飞到树顶,身影没入树冠深处。

佑安坐在草地上,右手举着一片巴掌大的树叶,仰起脸来看上面轻晃的树梢。

那棵高高的树,树冠又大又宽,随着海边吹来的风、林间吹来的风、天际吹来的风,鼓起、缩进,又膨胀、回旋,树叶与树叶肌肤相亲,宛如情人间的呢喃。听来叫人心旷神怡,与刚才的乐曲如出一辙。

“真可惜,”宋惟宁想到或许再也听不到这曲子,对佑安也是种损失吧,“我忘了录下来了。”

程诚很想说,他书房里有关于全世界各种冷门音乐资源的cd珍藏,但略一思忖,他改变了主意。

“我弹给你听。”

宋惟宁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程诚借机修正了某处真情流露的错误说辞,把“你”换成了“肉肉”。

“录音不比现场弹奏,我弹给肉肉听,对他会更有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