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讲完,自然就该告辞,可是丫鬟犹豫片刻,又提出一个请求:“公子,这个故事勾栏能不能演?”
看起来有些贪心了,但其实也说明了丫鬟的诚实,这种简略故事,只要拿去再创作一下,就可以大张旗鼓拿出来说书或者演戏,就算顾怀想要追究,可谁能证明这故事是他讲出来的?
明明可以不告而取,却还是开口询问,实在是个老实人。
“可以,但有一个要求。”
“我没钱”
“不是钱的问题,”顾怀看向台上,“故事的署名须得是蒲松龄,故事的名字”
“叫《画皮》。”
勾栏后头有栋小楼,有些破落,吃掉最后一块桂花糕的丫鬟收起手绢,满脑子都是刚才那位年轻公子和那个有些惊悚的故事。
“画皮啊”
“小玉?你去了哪儿?有没有看见我昨日的手稿?”小楼的二楼窗口处探出一个人影,只用红绳随意扎了头发的女子微微眯着眼,“我寻不到了。”
“小姐,怕是在床头哩,我昨儿收起来了。”
丫鬟小玉跑进小楼,看着拿起手稿凑近脸颊细细端详的小姐,有些高兴:“小姐,刚刚有个公子讲了个极好的故事,你再写一写,刘老他们就能演上了。”
当下小玉就把从顾怀那儿听来的故事讲了一遍,一开始女子还只是静静地听着,可越是到故事后面脸色就越郑重起来。
简略的故事就类似于大纲,而一个精彩的故事,只需要三言两语就可以说出去,更细的枝干则是要看写的人的笔力。
“真是一个好故事,”女子放下手稿,双眼有些无神,“我永远也写不出来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