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眼前人的相聚总是那么仓促,仓促到她甚少能看清眼前人。
“君上近来气色好了许多……”
默默将眼前人与前世相较,徐长歌自认她做了一个正确的选择。前世青帝离世时, 便是她与珲春一起为青帝料理的后事。
帝君的身后事原是有专人打理, 但彼时她却舍不得将眼前人交与旁人。
更遑论进皇陵时,也是珲春以剑相逼, 才逼得她送眼前人入土为安。
“君上会信守承诺的,对吗?”
徐长歌望着眼前吞咽杏花饼的青帝,轻轻问询。
她并非怯懦之人, 但撞上眼前这令她恋恋不舍的人,徐长歌忽觉自己低到了尘埃了。她畏惧、猜疑,即便两人之间只是起了一阵风,她亦会如临大敌。
“会。”尝着入口即化杏花饼,青帝望徐长歌的眼神变得缠绵。她知晓自己的手艺,也知晓眼前人做的杏花饼用的是她前世的方子。
“怎得连吃食也没放过?”猜想徐长歌为拿到这个方子定是吃了不少苦,青帝轻笑道,“宫里吃什么没有,偏偏要去做这么个吃食?”
“因为会做的人不在了。”徐长歌没有回避青帝这个话题。前世青帝不曾与她做过杏花饼,她却有幸尝过青帝的手艺。
谁让她有珲春那么个妹妹呢?
徐长歌前世便知,青帝曾与珲春写过杏花饼的方子。但那时珲春却选择将那个方子用空酒坛装着,合同百来个酒坛埋了如意宫。
珲春埋坛子时,不过十四岁。等到她去寻时,那些酒坛上早已生出了草木。但她又岂是会轻易放弃的人?
想过前世用了半月才将那些草木挖尽,徐长歌轻笑道:“不知长歌做的可合君上口味?”
“合。”方子原就是按着她的口味做的,如何会不合她的口味。
没去问徐长歌用珲春试了多少次配料,青帝扬唇与徐长歌一笑,低声道:“或是多些糖会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