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们抵达下一个路口前,太宰治的脚步停下了。

我向前瞧去,地面上多了一片影子——小巷的尽头站了一个人。

他穿着棉衣,还带了顶棉帽,即便是在夜晚,也能清楚地看见他那双酒红色的眼眸。

我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却说不出这种感觉到底来源于何处。

太宰治抬手,面带微笑地打了声招呼:“哎呀,好巧。”

对面那人同样露出了笑容,我猛然惊醒——我记得这个笑,我怎么会忘记呢?我曾经在大街上遇见他,还被他抓在手里,当时他就是这样对我笑的,让我遍体生寒。

这种不好的感觉逐渐蔓延到我的全身,我意识到有什么事情已经超出了太宰治的预期——就比如,他面前站着的这个人曾经见过我这件事,太宰治根本不知道。

那人的笑意更深了,他伸出一只手指弯曲着倚到唇边,微微偏了偏头:“好巧,难得你有心情,还带了朋友来见我。”

太宰治微微一顿,他伸手将我从右臂上解了下来:“来,认识一下,这位就是铃木澈。”

我揣测着太宰治的意图,但我从对面那人的气场感觉到,这人是敌非友。

那人再度开口:“还以为你会继续把它放在家里。”

“谁知道呢?”太宰治将我攥在手心里,“哪里都无所谓的吧,毕竟只是一条绷带而已。”

我知道这不是太宰治的心里话,但从他口中说出来,还是微微刺痛了我。

那人“哦”了一声,随即说着:“这样的吗,我还以为你特别看重铃木先生,要珍藏在金屋子里才放心。”

这句话听起来有些刺耳,不知道是在暗搓搓地讽刺谁。

但他的下一句话,就不仅仅是刺耳这么简单了,更像是恶魔的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