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十几年来好不容易维持的平衡,怎么能因为自己被打破呢?如今,她还不够强,也还没有准备好,谢无酬还不能与戒台山反目成仇。她心中想着,迅速将手指伸入自己的喉咙,企图把喝下去的药水吐出来。
可是平日里说吐就吐的身体,突然就好像饿极了渴极了,半分也舍不得出来。
微生厌气恼地踢了脚笼子,她瞪着底下的谢无酬好一会,看着那柄台矩突然有了精神,她弯着眼角朝正走过来的谢无酬大声喊道:“区区半碗血就想让我听你的?你想的也太美了。”
谢无酬眉头微皱,人群中突然传出一声软绵绵的笑。
一位年纪稍长的女弟子上前一步,得意地朝着半空道:“谁说髓生引是契约?”她笑得有点怪异,“这可是尸畜发情的良剂。再配上伽罗印,你如今有多嚣张,那时便有多下贱。”
她这么一说,就有人站出来反驳:“师姐也不必说的这般难听。当初师祖创了这术法,本意是想消弭妖魔的妖邪本性,增强尸畜对主人的依附。如今阿婆想收服这尸畜为戒台山所用,髓生引自然是最好不过。”
“我又没说什么。”女弟子白了眼发声的的师弟,婉转道:“我们阿婆自然是最最清心寡欲,冰清玉洁。可是……”她眼底闪烁过一丝阴险,“这只尸畜却不一定。”
微生厌心里咯噔一下,怪不得刚刚会身不由己。那不是错觉,是药效开始了。
她脸色微变,目光与谢无酬相撞。
谢无酬却是一笑,那笑仿佛在说:你逃不了啦!
微生厌错开视线,奇怪的感觉从她心底泛出。
突然就听到女弟子又说:“阿婆修的是长生法,尸畜对她的气味本就毫无抵抗力,更别说同处一室,朝夕相伴了。若哪一天阿婆也像大师兄一样被蛊惑了怎么办?隐患种种,哪个能放心?”
“就是啊,还是斩草除根吧。”旁边的弟子也争相发表意见。
言守心笑吟吟地看着谢无酬,“你也听到了,不是为师偏袒,这只尸畜的去留,还需从长计议。不如,先将她送到戒律殿,为师亲自监管,如何?”
谢无酬含笑点头,似乎刚刚经历了愉悦的事情,“送到戒律殿?”她握着台矩继续往前走,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她要妥协的时候,突然听到“嘭”一声,谢无酬将台矩踩到脚下,温柔道:“诸位,怕是搞错了一件事。”
她指向微生厌,“她是我的,我用命换来的战利品,和戒台山并无干系。师祖当年教导我,阿婆行的是天下道,为苍生,匡正义,而非像狗一样被戒台山驱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