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说这些做甚?总之,我是不会帮你们杀了他的。”沈泰对她,其实真的很好,如果她也是真心喜欢沈泰的话,她一定会是这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只可惜,她还是不能说服自己爱上沈泰。可即便是她不喜欢沈泰,如今她也不愿去伤害他了。
“本宫并未让你杀了他,退一万步说,即便是他真的败了,依皇上和殿下的性子,也不会伤他分毫的。如果你愿意,他依旧可以是王爷,你依旧可以是王妃,只不过必须是远离京城之地的封王和王妃,并且永世不能回京、终此一生。”这次换做是柳书言对她挑眉了,“而你出卖的,只不过是把你当做棋子的李泌一人。用他一人的命来换你李家上下的命,难道不划算么?”
事到如今,李慕兰心中有些犹豫,但面上还是坚持道:“贵妃也知道李家待我不公,他们如何,又关我何事?”
“王妃可别忘了,太尉府上还有你最疼最爱的弟弟,若没有意外的话,他人如今怕是早已在东宫里了。难道王妃想看到他,子偿父债,代李泌受刑不成?”
“你!”李慕兰被柳书言说得凝噎,想要反驳,却又不知能如何反驳。
“若是放在从前,你即便不答应,也有沈泰可以护着你。可如今沈泰大势已去,你不答应,又有谁可以护着你和你幼弟?”看李慕兰闻言久久不语,柳书言又趁热打铁,“本宫只需要王妃告诉沈泰他一件事情,并且让他相信,就这么简单,王妃好好考虑考虑吧。本宫,要回蓬莱殿去睡觉去了,要是王妃想通了,随时可以来寻本宫。”
说完,柳书言将杯中的新酒一饮而尽,这便起了身,作势要离开。
她刚一脚跨出门口,便听闻身后传来了李慕兰比起方才坚决不少的声音:“等等!”
第二日午后,沈知便召集了朝中重臣聚集东宫,当面宣布了李泌投靠西凉欲要叛国一事,并当即让卫峰去围了太尉府,严加看管和搜查。众人皆惊,不了解此间具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也没有人敢站出来劝阻。
对于晋王和晋王府,沈知倒是只字未曾提起,不过此时晋王府书房里坐着的沈泰还是慌了阵脚。
昨夜他与李慕兰饮酒到伶仃大醉,今晨一醒,李慕兰便慌慌张张地进了寝殿来,告诉他出了大事。他从床榻上坐起,听她一说,才得知是平日里李泌给她传信用的鸽子,此次传回来的却是柳书言“走着瞧”加上题名共六字的亲笔信。意思便是,本来李泌给她传的密信,大抵已被柳书言截了去。
沈泰对李慕兰的话从来都是深信不疑的,这次也不例外。索然无味地用了一些稀粥后,他便进了书房,躺在木椅上,仔细想着接下来究竟应该如何应对。
可他还未想出个什么所以然来,门外便传来了管家急切的脚步声。
“王爷!王爷!大事不好了!”他拍着门,想大声又隐忍着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