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沈知不禁觉得自己的额侧被抽得有些生疼,旋即腹间也传来了一阵似痛非痛的异样感。一开始沈知还没反应过来自己这是怎么了,可算一算日子,一月已过去,今日又当是她月事来潮之日了。因着腹间的牵痛和那处有东西缓缓涌动的感觉,沈知不自觉地收紧了双腿,生怕那东西就顺着她的腿间滑下流到地上,让旁人瞧见去了。
“殿下怎么了?”见到沈知忽然而来的有些难受的神情,柳书言也略微顿了一顿。不过很快,看到沈知下意识的反应,她便同沈知一般反应过来了是什么事。还未等沈知回答,柳书言便拉上了她的手,从小巷穿到了另一边,边走边寻着最近的客栈。
“贵妃……可否走慢一些?那处……痛……”沈知羞红着脸小声说着,她没想到自己也会有在别人面前说出这般羞人的话来的时候。
闻言,柳书言便缓缓停下了步子。她本想着趁着沈知反应还不算严重时,快些找一间客栈好让沈知歇着,可没想到沈知的疼痛要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来得快和剧烈一些。她低下头去看了看沈知的脚底,还好并未有东西流出。
“殿下忍一忍,马上就到了。”说着,也来不及征求沈知的意见,柳书言便略微俯下身子去将沈知打横抱了起来。柳书言今日的装扮很容易看出是女儿身,两个要这个动作走进客栈里,肯定会引来不少人的围观。可现下柳书言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反正这京城里除了做官的也没多少人认识她们,即便是留人饭后闲谈也是无妨。
这好似已经是第三次被柳书言这么抱着了,可沈知仍旧还未习惯。前两次她不太清醒,也不怎么记得事了,只要两人都不提,沈知倒还好说服自己就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二人见面时也不会尴尬。可有了这次,沈知觉得日后她再面对着柳书言时,可能都会不自觉地想起这样的感觉。贴近柳书言的身子,闻到那桃花香味,她还是会控制不住地愈发脸红,悄悄地深呼吸着。用沈知自己的话来说,她最近仿佛开始对柳书言身上的香味有些贪婪。
而柳书言一心都放在四处寻找客栈上,一晃眼注意到了沈知脸颊上的绯红,也只是当她因为月事害羞了,并未太过放在心上。
因着方才易府的事,本来应当热闹非凡的闹市上,如今的人却寥寥无几,只有胆大的数人视若平常地来往着。所以没过多久,柳书言便凭着仅一次的记忆寻到了某家客栈,带着沈知走了进去。
不出她所料,那客栈的老板虽然没有明说,但还是以异样的眼光看着她们。但是柳书言也懒得和他解释了,要了一间上房,又让店小二打了好几通不冷不热温度刚好的水来后,她便将门关上,让他们不管任何情况都不许进来打扰。
待人都走干净后,沈知有些窘迫地坐在木椅上,颇为不好意思道:“贵妃,又麻烦你了……”看着柳书言关上门回到她身旁,沈知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便只能才用最常用的做法——客套道。
“都什么时候了,殿下还跟臣妾这般客气。”应着,柳书言满眼温柔地望了沈知一眼,又轻声笑了笑,便提起她面前的水桶到了屏风后面去,补充道,“殿下若是还能坚持住,便先洗一洗身子。如果实在难受得紧,就先躺到床榻上,臣妾先出去买些月事带回来,一会儿再替殿下擦擦身子。”
衣物都应当脏了,洗一洗是应当的。虽然沈知现下还在难受得紧,但一想到柳书言要替她擦身子,她又更不愿意了。倒不是因为她嫌弃柳书言,而是要让柳书言看到她的样子,她怕会被她嫌弃。毕竟即便柳书言是真心对她好的,可两人非亲非故的,她也不至于会好到像母后一样事事毫无保留地照顾她。若有一日柳书言真的烦了,嫌弃她无用,那时沈知才真的是想哭都哭不出来。
“不必麻烦贵妃了,我身子比起方才,已经好了不少,沐浴之事,自己来就可以了……倒是又辛苦贵妃还要外出跑一趟了。”说着,沈知身下又是一阵暗流涌流。柳书言还未出去,她也不敢起身,怕万一真的弄脏了,柳书言看见之后,又要帮她收拾。
沈知掩饰得很好,柳书言并未发现她的异常。听沈知如此应下,她便也点了点头,临走之前又嘱咐道:“水已放到浴桶边上了,毛巾也放到了那边架子上,殿下淋浴便可,月事期间,不适宜盆浴。至于安危,还有暗卫在门口守着,殿下也不必担忧,不会有人闯进来的。”
柳书言走后,沈知便立马起身将椅子收拾干净,这才忍着腹部的一点疼痛抓紧时间去沐浴了。不过开始时虽然是有些不适,但温水浇在身上,沈知又感觉腹间的疼痛好似缓和了不少。但她还是不禁感叹,身为女子,就是每月的这段时间最为难受,而且不出意外的话,这还将伴随着她数十年。
沐浴完毕,正准备勾手去取衣衫,沈知这才想起来,方才的那套衣衫都脏了,现下又没有别的衣衫可以供她换洗的。可若是将就着穿上原来的衣裳,又显得有些许鄙陋,想了想,沈知最终还是望门外探了探,见那边没有动静,她这才飞快地跑到了床榻上,一头钻进了被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