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她连忙斜往前两步,挡在了沈知身前,聚精会神地瞅准薛绛手上的动作,估算着该出手的时机。
而沈知在薛绛有所动作之后,也是注意到了这一点。可是她发现得比柳书言晚上一些,而柳书言挡在她身前,也是电光火石之事,此后她便看不见薛绛手上的动作了。在情急之下,她没能想到那么多,下意识地便以为柳书言是想要为她接下或挡下那个暗器。
可她认为柳书言的武功虽然高,但是事情发生得紧急,天又这么黑,柳书言想要摸黑接住一个速度如此之快的暗器,又谈何容易?
为了不让柳书言失手受了致命之伤,也为了不给柳书言添乱,只是稍微一思索,沈知便凭借着方才对薛绛出手方向判断,伸出双臂从柳书言背后往前环住了她,用手护住了她心脏的前方。
说时迟那时快,沈知如此做本是出于对柳书言的保护,可是就是她的这番疾快如风的动作,让柳书言忽而在这最重要的一瞬间失了神。
差之分毫,毒镖掠过柳书言的两指之间,直直地插进了沈知的上小臂上。
“嗯……”沈知闷哼一声,虽然吃痛,但她心下却是松了一口气,强忍着小手臂上的刺痛微咬着牙道,“还好……”因着毒镖所刺的那个地方,再往里一些,便正好是柳书言心脏所在的位置。
柳书言和杜沁宁都被刚才猝不及防发生的事情弄得愣了愣神,直到听到沈知的话,二人才异口同声地唤道:“殿下!”
见到此番情景,杜沁宁知晓柳书言可以照顾好沈知,微一顿后,便眼神一狠,三两步上前去与奸计得逞正狂笑不已的薛绛打斗了一番。
其实薛绛没有太过反抗,也没有反抗的必要了。所以不出三招,杜沁宁便已然将剑架在了薛绛的脖子上,将他降服了。
而柳书言则在与此同时转过了身去,反将沈知搂紧了怀里,这才小心翼翼地抬起她的左手臂仔细瞧了瞧伤口那处。薛绛投过来的是一个八角镖,这飞镖极小极薄,长宽都只约有一寸,横看最高的地方也只有约莫一分出头。
可是八角镖虽小,其上却沾了一种略有些粘稠的黑色毒药,毒性也不容小觑。沈知从中镖到现在,其实也不过只是短短的几息时间,可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她的伤口已经开始有些发黑了,并且发黑的边界还在不停地蔓延着。
“这暗器上面是有毒的,你怎么这么傻……”
时间越久,沈知伤口处也愈发疼痛难忍了起来。她还在时不时强忍不住地闷哼着,但是听到柳书言的这句似怨非怨的话,怕她担心,沈知竟还对她笑了笑,微张着两瓣已经开始有些发白的薄唇,安慰道:“贵妃,一点小伤,孤没事的……嗯……”她蹙了蹙眉,似乎是在因为自己不争气的闷哼声而感到懊恼。
“你这个无耻的卑鄙小人!”听到两人对话的杜沁宁知晓沈知是中毒了,她连忙收回搭在薛绛旁边的剑,只换用手用劲掐着薛绛的脖颈,生怕他就一个冲动以剑自刎了。
直到将薛绛的脸憋得通红了,杜沁宁才将手稍微松开了一些,但面上仇恨的神色却丝毫没有松懈。她厉声问道:“解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