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沈知和杜沁宁,反倒是迎着她们走了过去。虽然沈知心里也没底,但是她知道薛绛此番一定是来者不善,如果她一开始就显示出惧怕之意,那这场斗争,就已经是不战而败了。
“不知姑父深夜造访孤这东宫,可是宫里又发现了什么刺客?”薛绛还未说明来意,沈知还是得要尊称他一声姑父,免得落了别人的口舌。
上次薛绛到这东宫,虽然是被柳修筠骗来的,但也是因着宫里的刺客他搜了一圈也没找到,前来谢罪的。在他看来,沈知一见面就提起这件事,虽然语气算是恭敬,但话中之意还是想要羞辱于他的。
“哼,”他冷哼一声,将右手中的佩剑剑柄握得紧了些,才又微微扬起头,斜下视着沈知,勾了勾嘴角,满眼尽是不屑道,“太子殿下,您这话可就是在说笑了。难道这宫里没有进刺客,臣就不能率领着部下,对这职责范围之内的东宫,进行例行安全视察么?”
是个正常人都能听出、看出薛绛此时的一言一语、一举一动对沈知是有多么的大不敬。虽然对于他的行为,沈知还并没有表现得太过生气,但周围悄悄看着的宫人,早已开始担惊受怕了起来。
“姑父对孤的安危关怀备至,孤自当是十分感激的。可孤明日还要早起听太师讲学,现下本应是孤好生歇下休息的时候,宫里上上下下都知道,孤休息时素来不喜人打搅。再者,如果孤没记错的话,姑父明日一早应当还要和众臣一起,与丞相一同议事吧?不如姑父,明日天亮时再来?孤也不想因为这点小事,影响了姑父和大家的休息。”说话间,沈知已明显地感觉自己的心又像方才一样加快了跳动。
对于沈知“好言好语”的相劝,薛绛并不放在眼里,反倒是他的语气愈发放肆了起来:“那如果臣非要现在就进行呢?”
沈知明白,此番薛绛不再会像上次一样,那么容易就会被打发回去了。她尽力平稳住自己的情绪,不想让薛绛看出丝毫她心中的但又,又不甘示弱道,“若是姑父执意如此,惹了孤不快,届时便不要怪孤不顾与姑姑的血肉之亲,降罪于姑父了。”
“哈哈哈哈——”闻言,薛绛仰天大笑,对于沈知的话根本不放在眼里,“太子殿下这般厉害,不如,今日先从臣这刀下活着过去,明日臣便任由殿下降罪,绝不反抗。殿下,您意下如何?”说罢,薛绛轻一咬牙,手上一用力,便将腰间的长佩剑拔了出来,直指沈知。
他话中的意图再明显不过,事已至此,沈知也不打算再跟他好费时间了。沈知虽然免不了担忧,但因着柳书言的提点,她心里很是清楚薛绛的致命软肋,也不至于全然无措。
薛绛话音落下,沈知便侧过头去望向杜沁宁,朝她递了个眼色。杜沁宁会意,朝沈知点了点头,便挪过身子打算趁着现在再回一趟自己偏院那处了。
可她刚走出没两步,薛绛便已看穿了她的心思,扬声道:“杜伴读不用去了,你要找的人,我已经给你带过来了。”说罢,薛绛一挥手,不久之后,便有一身着了盔甲之人,将另一还在挣扎着的人带上了前来。
那人双手被束在身前,口中塞着一大团布,看身形和衣服应当是一名女子无疑。因着视线昏暗,她又低着头,沈知和杜沁宁都多看了好几眼,才发现那人竟是薛若雨。
她一过来,薛绛的脸色立马就变了。他收了刚才才拔出来的剑,方才对沈知和杜沁宁的嚣张也都尽数不见,取而代之的竟满是温柔之意。他连忙朝那带着薛若雨过来的人挥了挥手:“快,把布拿出来,塞久了难受。”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我每章多一些,你们会不会就觉得进度要稍微快一些。
虽然我自己都不太相信,但是我总觉得逼宫之后就可以发展感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