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日,薛若雨送了柳书言一个连夜赶制的香囊,可次日,柳书言却戴了之前沈知赠与她的那只。她却觉得定是赶制出来的香囊太过粗糙了,身为贵妃兼太师的柳书言戴着显得很没有面子,所以也怪不得她。
第二日,薛若雨送了柳书言一支托人从东宫外买回来的精致发冠,可次日,柳书言却又换回了女装,并未束发。她却觉得定是两日的男装柳书言让穿得不舒服了,所以柳书言才选择换回女装,并不是因为不喜欢她的发冠。
第三日,薛若雨送了柳书言一对珍藏了许久的玉手镯,可次日,也依旧没有见到柳书言戴上。她却又是觉得定是手镯戴着不方便提笔写字了,所以柳书言才把手镯放起来的,并不是不想戴她送的东西。
第四日,……
第五日,……
如此坚持了整整十日,可她送柳书言的书信从来没有得到过回应,她送柳书言的东西也从来没有见到柳书言用过。终于,在这第十一日,她忍受不住之前对沈知说的要送上一两个月了,准备转换策略,谋划着要采取别的行动了。
至于杜沁宁,这十日来收获没有,倒是因着每日闲下来时便被薛若雨缠着,导致她没什么时间再看书,练武的频次也比之前少了不少。
是日,风和日丽,天晴云朗,柳书言一如往日一般将杜沁宁和薛若雨叫到了偏殿去。
薛若雨这十日看完了整整七本话本,今日第八本看完之后,她将之随处一扔,便又准备开始缠着杜沁宁了。
“喂,呆木头,今日你们午后还去不去太子学啊?”她坐到杜沁宁旁边,重重地拍了一下杜沁宁的右肩,丝毫没与“男女授受不亲”的自觉性。
薛若雨一过来,杜沁宁就知道自己肯定又是看不进去了,便干脆将书一合上,这才答应道:“今日师父有私事处理,昨日便让我们今日不必过去了。怎么,薛姑娘又想打什么歪主意?”
“说谁打歪主意呢?你才打歪主意呢!”薛若雨没好气地嘟嘴一呼气。不过这几日她都被杜沁宁气习惯了,抱怨了一两句,她还是觉得正事要比跟杜沁宁斗嘴重要许多,便又道,“算了,我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跟你计较。喂,那我问你啊,一会儿等文莳姐姐和小殿下出来的时候,你能不能先把她带走啊?我有些事情想单独和文莳姐姐说。”
“休想。”短短两个字,杜沁宁却是说得铿锵有力、气势如虹。
“你……”薛若雨气不打一处来,伸手直指杜沁宁。不过随后,她又像想起什么事一般,忽而笑嘻嘻地坐回了原位去,伸手跨过杜沁宁的脖颈搭上了她的左肩,故作玄虚地小声道,“你要是不答应我,我就把你喜欢小殿下的事情告诉她。”
对此,杜沁宁倒是不屑一顾。她轻哼一声,将薛若雨耷在她肩上的手一掌拍下,又才望向她:“你刚来东宫那日,不是早就说过了吗,殿下可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况且,殿下同我一起生活十数年,她都没看出来的事情,就凭你毫无证据的一面之词,你觉得依殿下的才智,她会相信吗?”
听了杜沁宁的话,薛若雨眼珠子往上一转,似乎是在回忆什么。过了少顷,她才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我说怎么想不起来什么时候当着你的面跟小殿下说过这件事了,原来你背地里偷听我们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