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薛若雨的话,沈知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其实如果不是沈知的话,柳书言本来可以悠闲自在地在宫里过着清闲无忧虑的生活,甚至可以出宫去,远离这些纷争。可如今,她却要每日都这么早起来,赶到东宫,就为了方便以正当的理由给她讲一些东西。
虽然这些东西沈知已经在心里想过无数遍了,但薛若雨再次提起,她心中还是会无比自责。
“现下是在东宫门口,代表着殿下的脸面,薛姑娘还是谨言慎行得好。”杜沁宁实在是看不惯薛若雨的作为,沈知没有回应薛若雨,她便先语气颇为严肃地训斥道。
“是是是,杜——大伴读,在下知错了。”薛若雨有些不耐地拖长着声音,嘟着嘴瞥了杜沁宁一眼,又偏过视线去喃喃道,“话怎么那么多,每次小殿下都没说话呢,你倒先急起来了。”
虽然薛若雨说得小声,但是杜沁宁还是听到了她的后半句话。可她不想与薛若雨计较,便假装没有听到一般也将视线放到了街道上,不再与她多言。
见状,倒是站在两人旁边一些的沈知有些无奈了。她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也不知道自己硬要把杜沁宁和薛若雨凑一块儿的决定究竟是对还是错。
好在没多一会儿,东宫派出去的轿子便载着柳书言又回来了。隐隐约约见到身影,沈知便敛了敛下裳,跨下阶梯朝着轿子来的那边迎去了。
沈知恭敬地站到旁边,柳书言一出轿,本来已经准备好行礼的她却一时看呆了去。
柳书言今日并没有穿她平日里一贯身着的华丽衣裳,反而穿了比较正式接近官服的常服,想来也是为了方便和不惹人口舌。沈知从未见过她身着男装,虽然她并未有意掩去女儿家的特征,但一眼看去,那眉眼,也像极了玉树临风的风流才子,确是勾人得很。
待到柳书言从轿上下来,沈知才回过神来,强忍着心中的羞意,恭敬地行了礼:“见过太师,太师里面请。”其实二人本不必这么客气的,她这么做,都是因为不想柳书言被人恶语中伤。
虽然柳书言说她不在意,但对于内心有愧的沈知来说,她在意。之前宫里关于她和柳书言的谣传,好不容易因着她将她封为太子太师之事有所收敛,她可不想让之死灰复燃。
“学生见过先生。”杜沁宁和薛若雨也随着沈知行了礼。
其实方才看呆的并不止沈知一人,她身后薛若雨早就微张着嘴,眼珠子都快要落到柳书言身上去了。只是幸好她虽然被柳书言迷得神魂颠倒的,有些急不可耐地想与柳书言说话,但她还是克制住了自己,除了目光一直落在柳书言身上外,并未做出什么不合时宜的举动。
柳书言朝二人点了点头,又将目光全然落在了沈知身上,向她回了礼:“殿下多礼了,里面请。”
四人就这么又一同去了崇教殿,碍于此时来往的宫人颇多,期间沈知与柳书言在前并肩行着,杜沁宁和薛若雨只好按理落在她们身后一段距离。可薛若雨的眼睛珠子就从没离开过柳书言,就连杜沁宁在前面两人和她之间来来回回看了好几次,薛若雨也没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