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本宫说的去做便可。”
“是。”双玉应下,正想再与柳书言提起朝食之事,但见柳书言举步又往出蓬莱殿的方向走去,知道她许是有事要办,也只好悻悻地地咬了咬下唇,不敢再多嘴了。
她正打算恭送柳书言,可她还未来得及俯下身子行礼,便见柳书言停下了脚步,默了两息,又转过了身来。
“双玉。”顿了顿,柳书言薄唇轻启,吐出了两个听起来似乎有些犹豫的字眼儿。
闻言,双玉连忙应下:“娘娘还有何吩咐?”
不知道为什么,在方才转身迈步的那段短短的时间里,柳书言脑海中竟不自主地浮现出了沈知那张呆呆傻傻看似清秀,实则隐隐透露着女儿家柔情的脸来。
红白隐隐,明润含蓄,真真是有些缺乏英气。她如今年方十五,还勉强算是有些雌雄莫辨,再过个两三年,怕是更不像个男子了。
想到这里,柳书言的嘴角竟不自觉地轻轻扬起来了一些,眉眼间也添了些微不可察的温柔,甚至连她自己都不曾发觉:“再给她们三个置备几套好些的衣裳,若是……若是里头缺些什么,只要她们开口要,都尽可给她们添置。本宫寝殿里最靠床榻的柜子里有一红色小药瓶,取来给那个受伤的女人吧,看着她服下。”
那女子伤得那么重,但看御医是不可能的了,若是不管她,她定是会这样病恹恹地挨好一阵子。
“贵妃,她们都是无辜的人啊,也都是被晋王兄胁迫才不得已而为之的可怜人。若是可以,谁不想在家里和家人一起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反倒要远赴千里来到这深宫里受罪呢?”若是沈知在这里,她怕是又要故意板着一张小脸,如此劝说她放过那三个女人了。
丽正殿里,杜沁宁取过吃食放到沈知那头的案几上后,才复又坐了下来,和沈知讨论起了要如何善后这个闹剧。
“虽然现下事情还未完全弄清楚,不过会发生昨日之事,到底也和东宫宫人良莠不齐脱不了干系。当初殿下无心政事也就罢了,可如今殿下想要成就一番事业,那那些与殿下平日里生活密切相关的人也该清理清理了。如若不然,定会后患无穷啊。”不能分辨孰是孰非,若是错用了人,那便是在身旁养了许多猛虎啊。
沈知端起那碗清淡的粥置于手心,才在杜沁宁说完话时点了点头:“方才洗漱时孤也正想过此事,可是东宫里的宫人们本就不多,且大多都是跟了孤许多年的,排查起来怕是有些许困难。”说罢,她连筷子也顾不上拿,便低眸颔饮下了两口粥,看样子是真的很是饿了。
“臣听闻前几日贵妃娘娘宫里刚换了一批宫人,想来也当是把不可靠之人都换出去了。殿下下次遇到贵妃娘娘时可以问问她,臣想,她对此应当会有好的建议的。”杜沁宁边说边望着沈知一番平常的近似“狼吞虎咽”的动作,不自觉地蹙起了眉头。有些心疼,更多的却是担忧。
按理说,昨夜沈知应当也没有做什么太费体力的事情,今晨醒来饿成这样,也不知道是余留的药性使然,还是说……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