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前两日许多事情一般,沈知虽是好奇得紧,但她相信柳书言,她说不便与她说,便应当就是时机未到,亦或是即便她知道了也帮不上什么忙。等到了她该知道的那个时候,她自然就会知晓了,所以她也不多问。
“好,”顿了顿,沈知又问道,“可是贵妃怎么知晓她不会是诈降,等到了晋王府,又将贵妃对她说的话告诉晋王兄呢?”虽然沈知觉得她无辜可怜,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在必要的时候,也不能毫无保留地相信一个不相干的人。
“她姐姐还在蓬莱殿里。”
原来四个人里还有她的姐姐。
不过也能理解,这样见不得光的事情,当然牵扯的人越少越好,一户人能有两个,对于西凉王来说,也是更加省事又保险。
见沈知点头,柳书言便又道:“臣妾从昨日黄昏便来了丽正殿,若是再不回去,恐会引人猜忌。殿下可先唤人送些热水来洗漱一番,等臣妾处理好蓬莱殿的事情后,再过来寻殿下。”说罢,柳书言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将左手食指放在嘴边狠狠地咬下了一口。下一刻,鲜血便从她的指尖溢了出来。
沈知看在眼里,都不由地觉得心尖一颤,而这么折腾自己的柳书言,竟然连眼睛都不曾眨过一下。
“殿下往后退一些。”
柳书言这番动作,沈知自是知道她想做什么。于是沈知很听话地用手从背后撑着床榻将身子往后挪了一些,只是她的双颊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染上了红晕。
等沈知再度坐好了,柳书言才一手掀开被子,另一只咬开的手的拇指在靠近指尖处挤了挤,便有两滴赤红的血接连滴在了被单上。
做完这些后,柳书言又将两床被子随意揉了几下让之显得凌乱一些,便将自己的黑面罩又戴上,下了床去。
沈知也随着她下榻,想要送送她。见状,本来已经准备离开的柳书言怕沈知着凉,又将床榻旁她已叠好的沈知的衣衫拿了起来,似乎想要一件一件地替沈知再穿戴好。
“贵妃,孤自己来吧。”药性已过,沈知身子已并无大碍,再加上她昨夜的那些龌龊想法,沈知现在是说什么也不想让柳书言再为她做这么亲密的事了。
来来回回拉扯三两下,柳书言拗不过她,也只好将手中的衣物尽数递了给沈知,让她自行穿戴。
许也是觉得送行没有必要,趁着沈知穿衣的空档,柳书言便告知沈知不必送,她要抓紧时间赶快回到蓬莱殿去。
临行前,一手搭在窗户边,柳书言望着一边看着她一边手忙脚乱穿衣的沈知,不禁觉得可爱,又侧过身来提醒她几句:“殿下有事可寻杜伴读,昨夜之事她都知晓的。夏梓并无接头之人,下毒之人也暂未查清,殿下切记除了杜伴读之外,旁人提起此事时,都要应夏梓确实昨夜侍寝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