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愿意帮助我们实施围剿计划,我们会给予你补偿,你肯定也想过正常的生活的吧?你也不愿意一直待在那个地方的。”
“什么才算是正常的生活呢?”
“这个问题很活泛。”那人似乎觉得很有意思,“在我看来,或许就是你想过的生活。”
“那你怎么知道我现在的生活不是我想过的?说到底,你还不是在用你的要求,你的眼界来看待我?”
“你看看,你看看,他这个样子,怎么可能真心为我们做事?”“我看,就应该立刻把他抹杀,要是到时候他把我们的计划抖落出去,那怎么办?”“在地底待久了,是见不得光的。”
……
见不得光?
光是什么?他同样觉得这个东西很活泛,好像并不是单指一个物理学名词。那些人声吵嚷喧杂。其实他不太记得后面那些人说了什么的,他也不记得自己是为了什么才答应的。他只记得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有光从窗口照射进来,落在墙壁上,仿若一条带着细闪的缎带,尘灰在光束下飞舞,就像是活过来了一样。
是的,他以为自己活过来了。
“为什么还要带我回来?为什么?”谢景抱住头, 只想把自己缩进黑暗深处的墙角,一遍遍神经质地重复,“我不会再做不好的事情了,我不会做,我没有做过,为什么要带我回来?”
我想回去,我要回去,让我回去啊!
谢景身躯痉挛,好似被一只无形的手卡住了咽喉,整个人不住的呛咳起来,“咳……嗬咳……”
他猛然一睁眼,整个人直接从床上滚了下来。
这是一间封闭的屋子,谢景一点都不陌生,曾经他戴着镣铐,被关在这个地方足足半个月。房间比起在地下室长廊的禁闭室,是可以透光的,因为这并不在地底。这里只有一张床,一方桌子,和恭海市局的审讯座椅很像,但这个是正方形的。谢景知道现在是深夜,因为并没有光从窗户投进来。
谢景站起身子,头还是很痛,脸颊也并没有消肿下去。他微微伸着舌尖触了触颊肌,一阵疼痛立刻连着神经从大脑传递过来。
“有人吗?”他喉咙很干,说话嗓音嘶哑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