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一天之前,军帐中的突然变故,令人心惊胆战。
主君德川家康城府深远,喜怒不行于色,十分从容淡定地把亲生儿子关押了起来。而酒井忠次、大久保兄弟他们那帮子人,公开场合是被迫装出深深遗憾、哀痛的姿态,私底下却兴高采烈,万分得意,弹冠相庆,大放厥词。
“他们冈崎众的自行其是,终于要成为历史了!”
“德川家果然还是只能有一种声音啊……”
“早就觉得,我们的正室夫人不应该是骏河人,继承人也不该是骏河人的儿子!”
“一般的骏河人倒可以容忍,但是今川治部大辅(义元)的甥女不行。”
“总之是我等的大获全胜。”
“不不不,应该说是德川家,是主公的胜利,我等只是辅佐。”
“哈哈,没错没错……”
“倒是石川殿有些可惜,希望能迷途知返啊。”
“大概迟了。恐怕他陷得太深。”
诸如此类的话语不绝于耳。
本多忠胜对此感到十分不适。
他明白,少主德川信康和主母筑山殿的分裂行为的确是必须得到制裁的。
他也理解,派系斗争是在任何组织中必然存在的,不可能完全消除的。
他以前同样对于所谓“冈崎众”的很多越界行径看不过眼,乃至破口大骂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