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淮看着他怀里双目紧闭的人,心中突得一空,不似方才的那种舒畅感,反而像是被什么东西掏走了五脏六腑,整个身体空荡荡的。
“晏沉?”这个时候苏淮反倒是没有像其他人一样焦急慌乱了,只愣愣朝他唤了一声。
“我没事……”晏沉勉强睁开眼,看着苏淮仿佛一只被丢弃的小狗一般,可怜却又无助的表情,心疼极了,“别担心。”
他伸手摸摸他的脸。
围观的将士们:“……”
一瞬间各种猜测在大家脑海中炸开了锅。
苏淮现在眼里只有晏沉一个人,哪里顾得上别人,见他还有意识跟自己说话,这才放下心来,跟军医一起把人抬到帐内。
大家也看出这个人跟将军关系匪浅,是以军医诊治的时候,苏淮一直守在床边,也没人要他离开。
待将晏沉染满鲜血的银甲剥下,除去他的衣裳,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苏公子就不一样了,只见他方才还担心不已的表情立马变成咬牙切齿,双手握拳,那样子好像恨不得想上去把床上的人狠狠揍一顿。
都伤成这样了,回来了还不安分,非得跑去先收拾秦彧,这人脑子有坑吗?
先给自己疗伤,那秦彧还能跑了不成?
“操!”苏公子低骂了一句。
爆粗口这种事在军营中再寻常不过了,此刻有人听见了,也以为苏淮只是因为看到晏沉受伤过重,而发出的一个语气词而已。
待处理完晏沉身上的伤,他已经被裹成粽子了,苏淮拿着干净的衣服站在床边看他:“我看你也不用穿衣服了。”
从脖子开始,棉纱直接裹到了腰腹处,严严实实一点儿不露,还穿什么衣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