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沉还在书房,其实他也没什么事了,就是为了等门外那人。
那人在门口晃了半天了,他倒是要看看,这人能坚持到什么时候才敲门。
过了快一柱香时间,书房门才被敲响。
“进来。”晏沉嘴角带着笑,毫不避讳就那么看着苏淮走近。
“我来拿碗。”苏淮生硬道。
“拿。”晏沉在桌上点了点。
苏淮看都没看他,拿起瓷盅转身就走。
晚上苏淮睡在大通铺上,呼噜声此起彼伏,味道更是不用说了,一堆臭男人能有什么好闻的味道,然而经历过两年天牢生活的苏公子,早已适应了这种恶劣的环境,甚至还因为自己的床铺在最里面挨着墙而有一丝安慰。
从天牢出来,直到现在,他才终于像是回过了神。
他从那暗无天日的地方出来了,还是被晏沉接出来了。
当年丞相府上下百余口被收押,身边的亲人一个个离自己而去,那个时候他多希望晏沉能在自己身边,他甚至想着如果自己也会死,在死前让他再看一眼晏沉,那他也能瞑目了。
可是这一眼来的太晚,在他对他充满仇恨的时候,他才终于又出现在了他面前。
他不明白晏沉位高权重又是现在那个狗皇帝面前的大红人,干什么要把自己这个戴罪之身的人放在身边。
他不想看到他,看到他每一刻都是煎熬。
他会想到苏家死去的那些人,会想到那三千将士,会想到他曾经全身心信赖的人居然会做出叛变这种无耻下作之事。
要么杀了他,要么自杀,他觉得他们已经无法共存在这个世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