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巨石勐地一晃,竟是一个倾斜,轰然坠地!
未等那些家将欢唿雀跃,沈翌也未及从巨大的惊骇当中回神,那名家将已跃至他身旁,将他的脑袋往下一摁,低声道:“小心!”
几枚羽箭轻擦着,从头顶“嗖嗖”掠过,削断沈翌鬓边乌发。
石头后面有人!沈翌低头时,恰好顺着缝隙朝对面看去,近百弓箭手正蓄势待发。
随即几声巨响又在肩畔炸开,脚下裂出一道深深的缝隙,是山头又落下巨石!
刚搬开,又砸下来。显然有人不让他们离开,即便有能力轰开所有石头,也会被一轮又一轮的羽箭射得千疮百孔。
沈翌发觉搭在肩头的手有点眼熟,耳垂边上沉缓稳重的唿吸亦是令人心弦一颤。
只听那名家将轻叹:“看来是出不去,得等人来救。”
他的声音!沈翌侧目,发现他脖颈处有一层肉色薄皮,即刻探手过去,狠狠一撕。
“是你。”沈翌望着这张俊眉清和的脸,还有那桃红色的薄唇,不禁心神一荡,但很快平复,遂冷言道,“你该在京城。”
“是,我的确该留在京城,不该同你来送死,对么?”柴石州将脸上残余的胶泥清了干净,随后转身望着垒得更高的巨石,“林喻。早知道不救他。”
“现在你自报身份,他一样会放你,柴大公子。”看柴石州的模样,定然在家将中隐身数日,因为低调、因为不起眼,所以瞒到现在。
“放我的时候杀你,这样好吗?”柴石州试着走近两步,沈翌果真退步。他只得叹息,即便两人之间的关系已亲密到那种地步,沈翌仍是无法坦然。
沈翌撤去目光,下意识避着柴石州:“你的目的,是什么?”
柴石州含笑道:“只是不放心你。”
一句话说得极为暧昧,几名家将与亲信彼此看着,纷纷是秒懂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