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诓你做什么?做人怎么也不能亏待自己不是?你想想,之前避开那些地方,是为了防他设伏,眼下既然他有意引你回去,要是再餐风露宿,岂不是自讨苦头吃?”越行锋幽幽看他,“诶,你还记不记得,在松烟镇,你对我做过什么?”
“我对你做过什么……你不对我做什么就要偷笑了好么!”沈翎提起一说,忽觉头有点晕。这一晕眩,反倒使记忆清晰不少。
松烟镇?在松烟镇对越行锋做过的是……下药!
沈翎脸色骤变,一个劲地敲脑门,希望能保持清醒:“越行锋,你个混蛋!”
越行锋含笑看他:“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翎儿,待着等我。”
眼皮重得难以言喻,沈翎咒骂着某人强烈的报复心,顶着未散的药力沉沉苏醒。
现在是什么时辰?眼角往窗外一瞟……夜里。
究竟是过了一天,还是两天?沈翎无从判断。
躺久了难免腰背不适,沈翎正想起身活动活动,哪知浑身动弹不得。酸麻无力的感觉从四肢百骸传入意识,莫非……又被点穴了?张了张嘴,好极了,连哑穴也被封了。
屋内陈设未变,相信农舍大叔未曾进屋,要不看着榻上躺着个活死人,早就得吓晕过去。
屋外有马嘶鸣,沈翎认得这是山寨的马,叫成这副样子,不是饿着,就是有周遭有异动。听农舍静得出奇,想必那位大叔也给越行锋支走了。
荒郊野地,农舍茅屋,他还真不担心贼匪路过把人劫了去。
沈翎静静躺着,不抱期望地等待穴道自行瓦解,心底焦急万分,暗道他若当真回了许州,那个柴石州不见人,必定变本加厉。
年久失修的栅门发出轻微响动,似有人闯入农舍。沈翎胆战心惊,心说方才只是随意想了想,难道真有劫匪对农舍感兴趣?
沈翎紧闭双眼,暗暗念叨:“马归你,命归我,快滚、快滚……”
门扉木窗同时“吱熘”一响,数道黑影齐齐落在沈翎榻前,一步一步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