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诺终于降下车窗,转头问道:“什么炸弹?”
叫她的人是秦沐辰分配去拆弹的下属,闻言着急道:“傅尧在基地里布置了炸弹,别的位置都已经拆除了,但是秦哥和年年负责的那个地方一直没有动静,虽然邵杰他们已经去找了……”
他话说到一半,通讯器突然响了,他抱歉地冲云诺点点头,接通通讯,刚听了两句,脸色瞬间变了。
他面色惨白地看着云诺,抖着声音说:“云首领,出事了。”
密室的入口非常狭窄,云诺在往下走的时候,几乎从心底升上来一丝颤抖。
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
那个家伙语焉不详,反反复复就是一句出事了,掉着眼泪,什么都说不清楚。
云诺深吸一口气,而后,猝不及防地听到了钟年年撕心裂肺的哭喊。
云诺的脸上失去了血色,她的脚步微微发软,她下意识扶着泛起青苔的墙壁,终于走进了台阶尽头的那间密室,被突如其来的血红色遮蔽了所有的视线。
红色的,不知名的,花。
铺天盖地,墙上,地上,双眼能够看到的地方全都是花,如同大片流淌的鲜血。
钟年年跪伏在被花朵铺满的秦沐辰身上嚎啕大哭,她尖叫着,面孔狰狞痛苦,悲鸣仿佛杜鹃啼出的最后一口心血,秦沐辰的神色却异常安宁,似乎只是陷入了一个梦境。
那些花有着纤长美丽的花瓣,一朵朵分明而精致地簇拥在一起,像是展翅欲飞的小鸟。
云诺呆呆地看着面前的一幕,双腿一软,跪在了这片血红花海之中。
别墅的地下室里,白微羽安静而乖巧抱着膝盖地缩在角落,很轻地哼着一首儿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