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尚天没了半颗灵丹,但好歹依旧是灵兽;仑灵此时灵力占上风,对掌的一刹那尚天便软在了仑灵怀里。
时业准备叫出魔镰,湛封用不知道哪里来的折扇点了点他的手,继续示意他稍安勿躁。
时至今日,在每一个疯狂思念夏凡的时刻,湛封都会想起很多很多自己没有注意的细节;就比如他们灵兽之间的识灵或者压制的方式,就是不可言说的闹人眼睛。
他想起那时候北堂容将夏凡掼到屏风上时,眼中尚有一丝迷离,多半是在做闹眼睛的事情,被北堂容误会了。
那时候夏凡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了,所以后来才孤注一掷与他不管不顾的纠缠在一起;打着能过一天是一天的主意,独自承受着与未来云主早晚生离的打算。
做好了生离的准备,却被命运安排死别。
湛封失落的间歇两个人已经完成识灵,时业‘咻’的飞上前接住尚天放到了仑灵的床上:“”
这莫名其妙的敌意是怎么回事?!
尚天与仑灵无法做血契,执意坚信着夏凡还活着,只是以另一种方式存在着。
湛封突然想起夏凡曾对他说想化作风月,讽刺的是,云山上这些年既无风也无月。
水火城不是自己想多留的地方,须臾回至云山,湛封想起七叔派给他的任务,在云山脚下的灵林城驻留。
回到两个人第一次见面的地方,湛封躺在夏凡曾躺过的那张床上。
门外夜夜笙歌舞乐之声与云山的寂静形成鲜明的对比,十足吵闹;湛封将从教主那里要来的梦魇丸吃下一颗,摸着自己心口窝的位置阖眼睡去。
为了能够见上夏凡一面,他每天都给自己吃下这毒丸,夜里梦里是他能自欺欺人的方式,夏凡无论在梦里如何,对于他来说都是赏赐。
他亲手收了妖气令教主制成毒丹给他,一开始进入梦魇的时候,满目都是他心底里最恐怖的画面,夏凡的消逝,在他眼前死去,他一次又一次的抓不住他,一次又一次的悔恨自己。
直到后来,不知是有了药性还是看开了、知道这是自己一辈子都逃脱不掉的梦魇。认命之后,反倒偶尔能梦到夏凡与他耳鬓厮磨,反而能在冒酸水的苦意里生出一点欣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