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他耳边惊叫,“不、不可以!”
他的脚步一顿,脸色闪过茫然。但这情绪紧紧只是一瞬,他恢复了呆滞的目光如同行尸走肉般。
声音越来越尖锐高亢,“清醒一点啊!想起来啊!”
随即那股凄惨焦虑的声音,被黑暗吞没了。停住的纲吉歪了歪头,继续向前走。
“滴答、滴答、滴答——”
冰凉的水珠滴在纲吉的脸上,鼻尖是难闻的花味。
混沌的大脑清明起来,他从阴森的林中走了出来。前方是一条小溪,小溪两旁仍旧栽植着紫藤罗花树。
除了那讨厌难闻的花味,还有鼻尖若有若无的香气。
他嗅了嗅空气,凭着本能他循着香味找了过去。
在一棵粗大的紫藤花树下,一位大概十四五岁的少年,安静地躺在那里。身上落满了紫藤花瓣,纲吉皱了皱眉,不知怎的,他对这花非常讨厌。只要看到都觉得浑身上下不舒服。
纲吉走近一看,放大的瞳孔骤缩。
他捂着嘴干呕,几乎逃荒一般。
少年很年轻,他的人生还没有开始就结束了。本是精致的脸颊,右半张脸被啃得面目全非,露出血腥的肉块和白骨,仔细看,他的脑浆已被掏空。腹部开肠破肚,肠子、内脏、器官流了一地。
纲吉跪在河边,用冷水浇脸,企图让自己发烫的额头降温冷静下来。胃里火辣辣的,几乎连胆汁都吐了出来。
刚刚刺激的画面,令纲吉十分心悸。
透过干净澄澈的小溪,纲吉的脸色惨白惨白,如同一个病痨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