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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儿说来也巧,郁霁接受心理疏导,晚上做的梦从一开始的噩梦变成后来零星的幼时画面。

梦中,他再一次变成小豆丁,手拉手被另一个小豆丁拽着满胡同的跑。

蝉鸣聒噪的夏天,两只小豆丁穿梭于树影斑驳间,跑的满头大汗,时而手里抓着蔫儿了的花,时而指间捏着少见的蓝蜻蜓。

下午,俩小孩子坐在院子里吃拜过凉水的西瓜,西瓜汁顺着下巴滴落在地,黏糊糊的。

晚上,墙根儿底下的蚊子循着热源飞出来觅食,在小孩儿们白嫩的脸跟胳膊腿上咬出一个个的红包包。

两个小豆丁挠啊挠,然后笑咯咯的挥手告别。更皮一些的那个放着正门不走偏要学电视剧里的武林人士一样翻墙进院,结果险些脸朝下摔下去。

幸好皮小孩儿身子底下压着一个小小的人肉垫。

小小的郁霁扒着墙,看着玩伴爬起来,顺手拉起底下的倒霉蛋。

小倒霉蛋噘着嘴巴,眼里噙着泪的抬起脸。

郁霁猛然睁眼。

那是一张同宓钊十分相像的脸,唇角微微上翘,是天生笑唇。

郁霁抹了把脸,缓了缓,然后第一时间联系上了宓钊,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问:

“宓寻小时候就住在我家隔壁的宅子里对不对!”

“你不常来,来的那一两次还倒霉的被宓寻当了人肉垫!”

“小时候宓寻总是……总是一个人,还有个成天催他赶紧回家学画画的保姆是不是!”

“宓寻不愿意学,我还撒谎,骗大人说那个美术老师对宓寻不好!”

“然后你们就把他辞退了!后来我家出事,我不告而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