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的身材简直是天生的衣架子,肥大的校服穿在身上,反而更衬得这人身姿挺拔,在一众裹着厚棉服,姿态略显臃肿的同学中,只着蓝白校服的这人便更加的显眼了。
宓钊捏着牛奶,指间热烫的温度让他从惊讶中回神。才一个多月不见,这人似乎更有气势了些。
珠玉在侧,觉我形秽。要知道,很少有人能站在宓寻身边还不被抢尽风头的。
“哥。”宓钊快步走过去,顿了一秒,又声音十分冷硬的喊了一声“周学长”。
周怀宵挑高了眉头,脸上的讶色毫不掩饰,才一个月不见罢了,宓钊这小崽子怎么变化这么大,主动跟自己打招呼就算了,居然还那么讲礼貌的喊自己周学长,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但心中如何百转千回,周怀宵面上还是笑得爽朗,他瞧着宓钊手中多出的一套早点,打趣道,“嚯,这是看见学长来了,还多买了一套早点孝敬么,啧啧啧,宓钊弟弟可真贴心!”
回应周怀宵的是宓钊的一个白眼。
紧接着,宓钊伸手,一把将宓寻从周怀宵身边拉离,并护犊子似的揪到自己身后。宓钊将牛奶塞到宓寻手里,嘱咐着,“还热呢,先捂手,等进教室了再喝。”
宓寻手里拿着牛奶,见宓钊没理周怀宵,自己便笑着回答了对方,“你快别不要脸了,哪儿就是给你买的,嘁。”宓寻一把拿过那套分量十足的鸡蛋灌饼,指头勾着塑料袋晃了晃,“明明是给我们班新同学带的。”
听了这话,宓钊眼睛都快瞪出眼眶了,反倒是周怀宵神色没有异常,还是一副吊儿郎当揣兜儿倚着树的姿势,“哦!我知道,是那个叫郁霁的转校生对不对。”
宓寻嘴角一抽,预见了周怀宵接下来的话……
周怀宵眉飞色舞,直起身子,啪的一巴掌拍到了树干上,声音里幸灾乐祸的快意都实质到外溢了,“齐朝阳那小瘪犊子可算是成为过去式了!”
宓寻笑呵呵的留下句“傻diao快滚”后拉着弟弟宓钊离去。
就在这兄弟二人转身离开的同一时间,周怀宵脸上隐去了笑意。
可能过了一分钟,也可能是十分钟,手一直贴着树干不动的周怀宵面无表情,突然嘭的一拳头砸上了树干。
冬日树干坚硬,周怀宵的拳头再硬也是肉做的,此时已经破皮渗血。
要想进学校,胡同口是唯一的出路,同学们绕过周怀宵的时候一个个唧唧索索的像个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小鸡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