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愿每一次分离后都会相逢。天长,地久。”
许爷爷变卖了这间房子,丢掉了手机和一切通讯设备,收拾了一个不大的行李上路了。他要带着爱人的眼睛去看这世间风云冷暖,他经过贝加尔湖畔,绕过好望角抵达欧洲宫殿下,尝了风情的寿司再来一碗朝鲜冷面,带着哈达跟人笑着说萨瓦迪卡在维也纳看传教士敲响古钟,北欧的极光绿莹莹的有点吓人,也学会了跟老外做正宗的鱼子酱鹅肝。
最后他回到了他们的大学,去看了曾经有他俩身影的游泳馆。他俩站在颁奖台上的照片还挂在那里,奖杯一尘不染的摆在玻璃展柜上。
他找到了那间他们曾经度过二人世界的屋子,那栋楼虽然已经外墙改造了,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们曾经的爱巢。
他拿着剩余的积蓄租下了那间公寓。他将在这里怀揣着他的思念和爱意迎接生命的终章。
那几张丢在垃圾桶里的诊断书已经不知何处了,许墨驰也自知自己是老了。被诊断出患有渐冻症之后,他就下定决心要在自己还能走得动的时候走遍这个世界。
现在他回来了,他要在轮椅上整理自己的游记,温习和柳言曦那些甜蜜的日子。
终于,在一个明媚的夜晚,他追随着天上启明星的指引走上了归途。
许墨驰只觉得自己在天上走了好长时间,脚下的云层越来越厚,远处朦朦胧胧地好像有一座桥。
桥的另一边,藏在缭绕的云雾里看不见,桥的这一头旁边摆着个木牌上面写着“奈何桥”。
牌子旁边站着一个人。
柳言曦。
他在这桥头等了他四十年。他既没有走上奈何桥也没有喝孟婆汤,他想在记忆遗忘重新投胎之前再好好爱一次许墨驰。
“你来的好晚。”柳言曦笑了。
“我这不来了嘛。”许墨驰抱住了他。
“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