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丘言心里后悔之至,恨不得再去阳台上抽根烟。自己先是一惊一乍地逃回卧室,现在又差点把人家当成杀手给收拾了脾气再好的人都会觉得莫名其妙,更何况是陌生人?!
他抬眼看了看易解,庆幸没失手伤着对方精致的脸蛋。
易解会因此离开么?
“言哥,”易解稍稍凑近他一些,眼神温柔而关切,鼻息扑得梁丘言眼眶发涩:“你是不是做噩梦了啊?”
“嗯。梦见了不好的东西。”梁丘言含糊道。其实他刚才只是下意识的自我防卫,但梁丘言并不希望易解察觉他的身份与众不同。
他不希望吓到易解。
“原来如此,”易解嗤笑:“我以为像哥这样可靠的人,从来不会做噩梦呢。”
“你觉得我很可靠么?”梁丘言一怔,慌忙向易解确认。
易解重重点头:“嗯。”
“可靠”。这个词,梁丘言曾无数次从兄弟们口中听到,甚至包括两任“裁决人”,他也将其视为责任。
今天易解所言,则与梁丘言以往所创下的一切战绩并无关联,而是仅凭一面之缘就对他建立起的信任。
甚至好感。
“为什么?”梁丘言闻着忍冬花香,脑子晕乎乎的,手又开始不安分地挠头。他有种拥抱易解的冲动,看着黑暗中这个比自己还高出些许的身影,梁丘言忽然退缩了。
如果抱住他,似乎没法给予对方预想中的安全感啊。
结果是易解先他一步。
“言哥,你是不是想抱我?”易解将下巴轻轻搁在梁丘言肩上,将问句说出了陈述句的语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