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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凌岳只是躺在床上目视前方,有气无力道:“哪里也不想去,也不想走路,每次出门如上刑,只想在床上躺着,真得不愿出去,有什么事也不要叫我了……”

钟鼓尘摇摇头,“我倒也想这样呢,可这样也不是办法,这样……这样似乎也挺好的……”

想到这里,钟鼓尘锤了下自己的脑袋,明明是来软张凌岳的,怎么还把自己给带进去了。

“你这样,真不行!你总得去吃饭吧,我每天来得时候都会偷偷给你带些东西,可你一点都没有吃,要是被你们家的人发现你不去大堂而在屋里藏东西吃,他们骂你就算了,还得……骂我……”

“那就不要带了……”

“唉!”钟鼓尘摇摇头,“你真的是,说点什么好呢……哦对了!那和尚他走了,走的时候还让我替他向你道歉呢,说他那天不小心伤了你,下次有机会再当面道歉!”

“嗯。”张凌岳的脸上依旧没有一丝表情,“没关系。”

“我大概知道他为何出家了,你想不想听听?”

张凌岳对这个原本是没有兴趣的,但他知道钟鼓尘的皮性,既然钟鼓尘都这样说了,那一定是因为他想说这件事。

张凌岳道,“说说吧。”

“好,那我长话短说!”钟鼓尘道,“据说,他在十二岁的时候就跟一个老和尚跑了。我奶奶以为他被人拐卖了,到处派人找,最后是我爹在一个破庙里发现的他和老和尚。那个时候,他已经剃了光头了,一句一个‘施主’的叫我爹,我爹气得当场就要打他,却被那老和尚给拦住了。听说那老和尚在当时是很有名的法师,我爹不愿与他硬刚,便空手回家了!听说那个时候啊,我爷爷刚过世,临死之前还嘱咐我爹他们兄弟三人要记得延续香火,将家族发扬光大什么的,那和尚是请来做法的,谁知竟把我三叔给拐去也当和尚啦!”

“后来呢?”

“后来嘛,可想而知我奶奶有多生气了,从此便不认这个儿子了,也不准家里提,还从家谱中将‘钟逝昭’三个字给划掉了,我就不明白了,好端端的为何要出家呢?”

“你好端端的为何要行医呢?”

张凌岳一句话就将钟鼓尘的嘴给堵住了,他支支吾吾了一阵才无所谓似的说了句,“这不一样,你不懂!”

张凌岳从床上坐起来,动了动自己的右肩,道,“恢复的,应该差不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