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宽:“……”
你大爷。
他拉过薛雍的手腕,不由分说搭上脉,摸了一会儿连连摇头,口气倒十分像个神医:“汞砂之毒倒是慢性,要不了命,只是另一种毒来的凶猛,不能拖了。”
他说完这话,见薛雍和公孙风二人都沉默了,公孙风更是别过脸去,肩头微微发颤。
十五年前萧家遭难后,虚岁七岁的薛雍一人逃了出来,他不敢在京中停留,一路乞讨南下去投奔薛家,不料途中昏迷时被一家青楼的老鸨儿捡去,老鸨儿见他生的细致,妄图养起来日后当摇钱树,小小的孩童很倔强,就是不肯学那些服侍人的手段,一日一日的,不知道给他灌了多少风月楼里下流的毒物,那些民间的不可告人的东西,又经验累月地附在他身体里,到今天已经是不可考的了,医术再高超的大夫,也无法对症下药,只能寄希望于那些解百毒的草药,可说真的世上的药都是三分毒的,哪有什么解百毒的,一个用不好就险些要的命去,而那些毒性看似温和的,疗效就更温和了,只能保一时的命,想要彻底剜去怕是不可能的。
除非华佗再世!
公孙风揉着眉心,苦哈哈地问:“再放一次血?”
他说的放血就是用刀在胳臂或者大腿上割开一个口子,放两大碗血出来,再喝几大碗的水,暂且能压一压体内的毒,可这法子早年的时候用一用还好,这些年薛雍的身体一日比一日弱,别说放两大碗血出来了,就是一碗,弄不好也能要他半条小命。
云宽看着他那副样子,摇摇头:“那就少放些,一碗。”
……
卫玄琅再次进来时,发现薛雍一只手垂在床边,皓白的手腕处鲜血滴答不住,他脸色微变,大步上前触摸一下床上人的呼吸,而后转身揪住公孙风的衣襟:“怎么回事?”
花了五万两银子买的药呢?
一看就是糊弄他的。
云虚往公孙风后面躲了躲,探出个笑的憨厚的圆脑袋:“靖……靖安小将军,稍安勿躁稍安勿躁,贫僧保证薛公子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你们。”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卫玄琅的声音满含克制:“配方给我。”
算了,还是自己的人靠的住,要来配方找个随军的大夫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