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彧润了润唇,眯眸道:“萧公子,在下怎么觉得你一直在试探卫府对公主这桩亲事的安排,嗯?”
难道真是对卫玄琅有情?!
他觉得未必。
京师之内,三步之中皆有阴谋,他知道卫家和萧家是故旧,也知道卫玄琅小时候那点事儿,但他依旧不能相信这个死了十五年又突然复活出来的萧延。
薛雍扭头看着他,唇角好看地上弯,笑而不答:“华公子,你说呢。”
华彧语调有点凉:“我说萧公子,你和靖安将军早年那点交情,他早还完了吧,你还想怎样?”
句句不离桐城公主的事,太处心积虑了吧。
薛雍很是沮丧:“他小时候可说过要嫁给我的。”
多少年前的事了,三月初,绿芽才黄半未匀,大街上一群小孩子跟在新嫁娘的花轿后面吭哧吭哧地跑,卫玄琅扯住他的袖子,尚且有些咬字不清地问:“萧延哥哥,什么叫娶亲?”
“就是两个人永远要住在一起啊,就像我爹跟我娘,你爹跟你娘那样。”
小时候的卫玄琅想了想,咬着一口小奶牙:“萧延哥哥,我长了要娶你。”
娶了亲,就能一直在一起了。
……
华彧给了他以一个“小毛孩子懂什么”的眼神,稍一蹙眉道:“听说你对我家将军幼时情同兄长,难道看着他成家不开心吗?”
不该露出老父亲式的轻松微笑吗。
薛雍把杯盏重重地往茶几上一搁:“华军师,华爷,华汉贞,你是不是一进京脑子就不够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