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羡之明面上召卫玄珝一人回京,实则必定安排了离京城最近的卫家兵马的动向,否则卫氏一族岂不是送到京城来让人家瓮中捉鳖吗。
“那属下这几日,继续盯着宫里的动静。”慕容耶道。
卫玄琅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若有急事,叫他们无论如何也要送出消息来。”
说完他兀自苦笑。
他是知道薛雍的能耐的,即便他不理会,那人也会想办法让自己安全无虞,可他就是放心不下。
总琢磨着要是出了万一该怎么办。
薛雍再醒来时,已被挪到锦被之上,外袍被褪去,他只着件贴身的中衣,浑身发凉,疼痛发作已然过去。
“这儿可比宫外强多了。”他扯扯唇角,声音沙哑而戏谑。
好歹有醉春散给他服。
床边不远处立着个龙章凤姿的身影,不用问,他也知道是谁。
简承琮走近了在他身边坐下:“清言,朕刚下朝,来看看你。”
薛雍内心一凛,简承琮的性情比之从前,总觉得有些不大一样,可又说不出哪里不一样,他淡笑道:“陛下关照,我惶恐不已。”
“只是若景大人知道了,又要找在下的麻烦了。”他盯着简承琮,似要从这个人脸上看出些东西来。
“景臻找不到这里来。”简承琮去握他的手,忽然又停在半空:“寿皇殿,只有朕和清言你能进出,旁人,朕不让他们踏足这里半步,省得扰了你的清净。”
“陛下果真体贴。”薛雍笑道。
简承琮少见地话多起来:“而且,景臻近来不会再来朕跟前,朕往后就只有你了,清言,别出宫了,在这里陪陪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