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承琮:“速请太医来。”
宫中值夜的太医在他来之前就给上官全开过药行过针,再次被召来,还是那套说辞:“上官公公伤势危重,能不能醒来全凭天意,臣有心无力……”
也不是没办法,太医院有颗镇院的保命丹,或可回天有力,怕就只怕一个太监的命还尊贵不到与帝王相当的地步。
“朕记得太医院有颗仙丹。”简承琮道。
“陛下……”那是给天子备的,有且仅有一颗。
简承琮:“取来吧。”
太医不敢违逆,手脚麻利的取来仙丹,就着药引给上官全灌下。
许是上官全伤的实在太重,又抑或他寿数已尽,保命丹只让他在昏迷中多挨了两日,第三日都没撑到就咽气去了。
简承琮在宫中抚尸大恸,下旨辍朝一日,并以国公礼安葬上官全。
但有个值守在近处的宫女模模糊糊地听皇帝在上官全临咽气前说了句什么,当晚就痴傻了,疯疯癫癫的,半夜跌落在宫里的荷花池子里,死了。
朝野震动。
称之为宸未之变。
继而到了春祭之日,正值盛年的帝王形销骨立,唇角下垂,喉咙嘶哑到说不出话来,全然不能维持天子之威,故而一切仪式只得交由大丞相陈盈主持。
原本代天子祭春是陈家求之不得的事,即便简承琮龙体无恙,依照往年的情景,陈家也要在大典上力压帝王一头,以此昭告天下朝政大权还握在他们陈氏手中。
只是宫中这场意外来的太不凑巧,传出去后,人人都道陈家要弑君称帝,可惜简承琮龙气未绝,只死了几个阉人挡灾,可见天意不在陈家这里,陈家再怎么翻腾,也是逆天而行,白费力气。
陈盈气的半死,万万没想到事情会朝这个方向发展,一时想不出好的主意安抚天下人的愤怒,只好命户部在西北、西南等省份减免税赋、徭役,以求稳定人心。